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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另外一名主管典礼和外宾接待的宰执,韩笑,则人如其名,左右逢源,和谁都能搭上几句话。

    十方道:“听说那即墨清雨又在陛下面前痛斥殿下穷兵黩武,劳民伤财,韩相特意遣人来递话,说让殿下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
    隋衡露出轻蔑色:“这老东西哪日不骂孤才奇怪。”

    十方想想也是,那左相急起来可是连陛下都敢骂,真心实意的同情了一下殿下。听隋衡又问:“颜冰呢?”

    十方觑着殿下脸色,道:“颜相倒没说什么,听说还为殿下辩解了两句。其实颜相这两年一直有意与殿下修好……”

    隋衡冷笑声,没说话。

    十方便也不敢再吭声。

    “给孤备马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要骑马进宫?”

    “是啊,三位宰执同时等着孤大驾,孤岂能怠慢了。”

    **

    等隋衡到了隋帝议事的宫室,即墨清雨、颜冰、韩笑果然都已立在殿中。

    隋衡行过礼,笑吟吟问:“孤离都这段时日,左相身子骨可还康健?”

    即墨清雨一抖胡子,别过脸。

    隋帝瞪儿子一眼,道:“南征情况,你和三位宰执说说。”

    隋衡正色答:“大致情况,儿臣已在早朝上禀报过,如今江南五国尽皆归顺大隋,江国不过苟延残喘罢了,待今冬黄河结冰,儿臣便可长驱直下,一举拿下江都,让那江帝跪下来向父皇俯首称臣。”

    江、隋乃是世仇,两国划江而治,从祖辈开始就血战不断,若真能攻破江都,自然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。

    隋帝也是个有野心的帝王,自然乐见其成,只问:“朕听闻,那江国太子江容与在诸国间素有名望,你当真有把握,另外五国是真心归顺你?”

    “自然。”

    隋衡扬眉:“江容与所谓德名,都是虚伪捏造出来的,儿臣已建招贤台,鼓励南国名士公卿主动检举其伪造德名的罪证,总有一日,儿臣会向天下揭露此人虚伪面目。”

    即墨清雨直接闭上眼。

    “用钱财收买人心,网罗罪名,只有心术不正之人,才能想出这等阴损招数!”

    隋衡含笑转头。

    “兵者诡道,只要孤能顺利拿下江南之地,用些巧计又何妨。再说,此事证据确凿,有姜国国主姜玉屏亲口为证,还有昔日江容与门下客卿不要钱财,主动站出来揭发,左相如此言之凿凿的说孤网罗罪名,莫非也受那江容与德名蛊惑,对其起了‘惜才之心’?”

    即墨清雨气得面色铁青。

    隋帝开口斥:“说事就说事,不可对左相无礼。”

    皇帝对太子的宠信与纵容就差写在脸上,即墨清雨纵心中不满,也没法离间人家父子感情。便冷哼声,不说话。

    隋衡倒是就坡就下,与即墨清雨轻施一礼,道:“孤向来心直口快,说话直爽,左相莫要见怪。左相若得空,不妨亲临陈都,去看看孤建的那座招贤台,顺便听听南国士人口中的江容与到底是怎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