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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洛凤君只是下意识扫了眼江蕴的手,明然若玉,修长漂亮,表面看不到任何伤痕,但手伤不一定全部表现在表面,比如关节上的问题。

    洛凤君一时拿不准江蕴是在故意推托还是真受伤了,便道“似你我习乐之人,手伤是常有的事,若因为一点伤痛就疏于练习,岂不太娇气太懒惰了?”

    这话让嵇安听得有点不舒服。

    觉得这洛世子有点疯。

    江蕴眸光倒很平静,正要开口,对面即墨清雨忽然咳了声。

    在板着脸坐了将近一刻后,这位左相大人道“洛世子此言差矣,勤奋固然可贵,可也要量力而行,明知手上有伤,还不知自爱,强去拨弦弄乐,是要做什么,想把手弹废了么?”

    嵇安诧异的望着即墨清雨。

    洛凤君则傲然“不吃得苦中苦,怎能为人上人,想要在乐道上有所成就,就得吃常人不能吃的苦。”

    江蕴只能温和道“洛世子可能误会了,我抚琴弄乐,只是闲来无事,随便玩玩而已,并没有成为乐曲大家的理想,更没有想在乐道上有什么成就。”

    洛凤君皱眉,顿时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江蕴。

    随便玩玩,就能信手弹出《凤求凰》那般的当世名曲,他简直有点怀疑对方是在炫耀了。可江蕴身上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冲静风雅气质,并不像是争勇好斗之人。

    “今日,要让洛世子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江蕴再度道。

    对方显然是不肯弹了,当着其他客人的面,他又不能强行逼迫,洛凤君简直无法理解,世上怎么会有如此……不知上进的人。他若是能习得《凤求凰》,势必要沐浴焚香,寻一清雅之地,弹他个三天三夜才能过瘾罢休。

    “我还会再来的。”

    洛凤君抱起琴,冷冰冰留下一句,就带着仆从一道离开了。

    凉亭里气氛更加严肃安静。

    江蕴望着即墨清雨,主动问“不知左相屈尊拜访,有何指教?”

    即墨清雨打量着江蕴,好一会儿,和蔼问“最近都读了什么书?”

    嵇安“……”

    赵衍“……”

    赵衍觉得师父实在太不见外了,这还没把人收进门下呢,就开始关心人家的课业了。

    江蕴道“恐怕也要让左相失望了,近来总是犯困,并未翻阅任何书册。”

    即墨清雨立刻皱起眉。

    “犯困?”

    “这样懒惰如何能行?”

    “手受伤,又非眼睛受伤,应该不耽搁读书的吧?”

    赵衍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