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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孤想和你白头到老,一辈子都不分开,孤想把自己的福气,自己的运气,统统都给你,孤要你和孤一样,长命百岁,福寿无双。”

    江蕴伸指,轻轻按在他唇上,不让他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而后仰头,深深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帐中身影交叠,烛火彻夜未歇。

    黎明将至,天色最浓黑之时,江蕴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身边人依旧在熟睡,手臂仍紧紧圈着他腰。

    江蕴支起身,覆在那面坚实的胸膛上,从额心开始,一路绵长而依恋地慢慢亲吻下去。

    隋小狗,我真的很喜欢你。

    他在心里道。

    一刻后,江蕴起身,如往常每一日一样,优雅从容地穿好衣袍,束好玉带。

    他起身来到榻边,将仍散落在案上的书收起,放回书架,便推开窗,往外望去,天色正浓黑,东方一缕青色,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一树红梅,在院中烨烨绽放。

    江蕴探手到窗外,折了一枝梅花下来。

    艳红的花瓣上,沾满晨露。

    江蕴把玩片刻,起身,将梅花放到隋衡枕边,最后一次低头,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心,推开门,身影如惊鸿掠过,没入未起的晨光中,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江南无所有,聊赠一枝春。

    再见了,隋小狗。

    第69章 高台琴响1

    郑贤坐立不安的待在驿馆中, 几乎彻夜未眠。

    他是因罪被逐出江国王宫的内官,这些年,躲躲闪闪,一直藏匿在别国生活,如果不是陈都建招贤台的消息经由行商之口,传入那座偏僻的道观中,他可能一辈子都要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,过着没有盼头,不见天日的日子。

    但现在因为手握一个秘密,他迎来了飞黄腾达、一飞冲天的机会。

    他为人谨慎,再三确认对方能让他亲自面见隋国太子,禀明内情后,才一咬牙,怀着孤注一掷、奋力一搏的斗志,赶来了隋都。

    但不知何故, 那位隋国太子,并没有立刻召见他。

    这有些不寻常,据他所知,隋国太子与旧主江国太子有旧怨,昔日因曾险些被其手下谋土射断一条手臂,十分痛恨江国太子,所以才不惜花费巨力建招贤台,重金悬赏,搜集江国太子伪造德名的证据。

    他提供的这桩“罪证“直指江国太子的血脉和江国王宫一桩隐秘,应比那些所谓名土提供的不疼不痒的证据惊险刺激得多,一旦揭开,必将在整个江南之地引发轩然大波。依着隋国太子对江国的痛恨程度,应当对他所提供的的消息十分感兴趣才对。

    郑贤的心情,就和案上随风闪动的烛火一般摇曳不定。

    他心情焦灼地饮了一碗茶水,察觉到有些凉了,暴躁地命令驿使给他换一壶新沏的热茶过来。

    然而这个时辰,驿使都已经睡了,并无人会专门留在房外伺候他。郑贤不由羡慕起那些仆从环绕,不仅有家仆贴身十二时辰伺候,夜里还有美姬美妾负责暖床的达官贵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