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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不着急甩掉,慢悠悠的逛了几家售卖笔墨纸砚的店铺后,方转入一条人流很少的窄巷中。

    田野派来的两名心腹在巷口探头探脑,见机会终于来了,他们迅速蹿入巷中,欲把人擒住,结果刚冲进去,就见巷子里空空荡荡,别说人了,连个鬼影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两名心腹揉揉眼,茫然环顾四周。

    片刻功夫,江蕴已经到了另一条街上的一家专门售卖机关鸟的铺子里。齐都对机关鸟管控很严,凡是购买者,都需要登记身份姓名,外地来的,还需要专门的路引。在齐都的这两日,江蕴已经将这些东西准备得很齐全,他选中了一只外形幼如麻雀,长相并不起眼的机关鸟,登记过信息后,就离开店,回了客栈里。

    到了客栈门口,却发现门口的杆子上吊着一个雪袍少年,一群人正围在那里指指点点。

    少年肩脾骨上仍穿着锁链,正是上午被田野拖来的那名坤君,据说因为侍酒时侍奉不周,打翻酒杯,弄湿了田野衣袍,就被田野吊在这里惩罚。

    江蕴沉默看了片刻,径自回了客栈。

    江蕴回到房间,开始坐到案后给范周写信。

    机关鸟并不保证绝对安全,到了边境依旧有被截获的危险,所以信的内容必须慎之又慎,不能露出任何涉及身份的具体信息。

    好在飞鹰阁有专门的暗号和密语体系,只要书写得当,即使真被查获,对方也发现不了什么。江蕴写完已是傍晚,将信纸卷好,放入机关鸟腹内机关中,就启动机关,将木鸟放了出去。

    伙计准时送了晚膳过来。

    江蕴简单吃了两口,等夜幕彻底落下,就感觉窗外又有人影晃动。

    江蕴并不奇怪对方贼心不死,只是,他在齐都事已毕,原本不想惹麻烦,直接抽身而去的。此刻么。

    江蕴起身,戴上幕离,推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老板热情问∶ “小郎君要出门办事?”

    江蕴点头,并悠闲地到柜台后和他讨了一壶酒。

    出了客栈门,江蕴看到了那名依旧被吊在木杆上的坤君,他视线没有多做停留,就提着酒,青衫飞扬,慢慢汇入人流,上了街道。

    那些影子迅速跟了上来。

    江蕴佯作不见,默默判断着人数方位,步履如风,带着这群人遛了数圈后,重新回到了客栈门口。

    那名坤君已经有些脱水。

    江蕴放出袖中银线,割断绳索,把人放下,捞起那少年便纵上房顶,几个飞纵后,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田野心腹这才明白上了当,大惊∶“快追!”

    田野府中丢了坤君,他正大光明地派出大批兵马搜捕,江蕴一路带着那少年在城中躲闪,游走无数街巷后,落在了一座豪华阔气的庭院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