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连下了几日雨,就染上了风寒。
江蕴的咳疾在隋都染上后就一直没有好全,这回算是旧疾发作,起初几日,还能隔着帘幕和众人说话,后来夜里突然发了次热,便被孟辉强硬勒令休息。
江蕴喝过汤药,睡得并不安稳。
他喜欢一个人待着,所以殿中没有留任何侍从,半日发了次梦魇,醒来后,望着空空荡荡的宫殿,再次感到一股空茫。
这时,腹中气息忽然不安地动了动。
江蕴回过神,靠在床头,嘴角一勾,轻声道:“放心,孤没事。”
“幸好,还有你陪着孤。”
次日,孟辉过来诊脉,诊完后,微微诧异道:“胎息弱了些。”
江蕴不解。
“弱了些,是何意?是不是孤喝的汤药,对他不利。”
孟辉摇头:“彤鹤元丹能自动消解掉部分药性,不会对胎息造成太大影响,因而草民猜测……”
江蕴望着他。
孟辉:“应是饿的。”
“……”
江蕴一怔。
突然想到,这两日他生病,胃口不佳,的确吃得比以往少很多,没想到竟然把那小东西饿成这样。
只是,以往小东西饿时,都知道自己发出信号要吃的,这段时间竟然就乖乖藏着,就算饿,也没有打扰过他休息。
江蕴有些愧疚。
他没料到,这小小的东西,竟然会那么懂事。
“对不起,是孤大意了。”
江蕴问孟辉:“孤是需要增加饭量么?”
孟辉道:“殿下病中,吃太多也消化不了,草民可以先寻些好的滋补之物给殿下,先将那小家伙喂饱再说。”
孟辉直接让人炖了一只鹿角。
江蕴彼时正拨弄机关鸟,逗弄腹中的胎息,虽然小东西饿得软趴趴的,偶尔肯出来配合一下,气息远不如之前活跃。
孟辉道:“这不是普通鹿角,而是云国盛产的一种白色麋鹿鹿角,温和滋补,幼儿也可食用。殿下每日喝一碗即可。”
江蕴想到什么,忽问:“这种麋鹿,只有云国有?”
孟辉点头:“没错,云国山中不少猎户,专门猎白麋鹿维持生计呢。”
“那价格如何?”
孟辉想了想:“不算太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