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页(1 / 2)

自那之后,所有人都知道,“江容与”三字是隋国太子逆鳞,隋国太子恨不得剥其皮,碎其骨,啖其肉的存在。

    如果以前隋衡攻打江国,是因为两国宿仇和一统天下的野心,今冬这场战事,势必还掺入了太子本人对江容与浓烈的私怨。

    似徐桥等心腹便知道,殿下痛恨江容与这个人,不仅因为对方在会晤中赢得比试,讨走了洛国,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对方施诡计骗走了云国。

    当日江蕴谎称旧疾发作,要用白色麋鹿入药,诱殿下隔江与他竞价,将白麋鹿之名宣扬开。之后,云国百姓纷纷放弃耕种,跑入山中猎鹿,云国当年粮食产量骤减,荒地无数。

    从玲珑塔下来之后,隋衡便突然想通了江蕴重金买鹿的真正缘由。

    可惜云国白麋鹿之名已在诸国宣扬开,连云国贵族公卿都痴迷于猎鹿换取巨额财富,想要禁止,已经来不及。

    江蕴不费一兵一卒,便废了整个云国和云国“江南第一粮仓”的称号。之后江蕴炸毁云、洛通往江南其他国家的道路,禁止江国与洛国向云国供应粮食,云国陷入断粮之危,空守着满国库的金子,无处买粮。苦撑一月,耗尽本国所有粮食后,云国国君哭着入江都,跪在江蕴的帘幕外,告罪求饶。

    隋衡因此事恨得咬牙切齿,不是恨江蕴暗施诡计,而是恨江蕴故意放旧疾发作的假消息,诱他上钩抬价。

    隋衡已换了身墨色锦袍,外罩狐裘,英姿勃发,意态悠闲,肩上带着落雪进了殿。宫人立刻上前,帮太子将披风解下。

    见众人视线集聚在自己身上,他眼前轻一眯:“怎么,孤脸上有东西么?让诸位如此感兴趣?”

    他话中带着两分戏谑,眼神却藏着无形的威势与锋利。

    隋国太子藏锋两年,看似沉炼性情,但和两年前相比,震慑力和压迫力不仅没有丝毫消减,还更收放自如,压得人喘不过气了。

    更别提两年磨砺,青狼营的战斗力恐怕已非血屠能形容。

    众人都紧忙缩起脖子,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隋衡肩宽腿长,猿臂蜂腰,拥有世间一等一的好身材与好样貌,是真正的天之骄子,即使久在军中,举手投足,也有一股寻常贵族公卿没有的潇洒豪迈气度。

    他行至殿中,先向隋帝行过礼,而后命人呈上一根从北境得来的千年白参作为寿礼,献给隋帝。

    千年白参何其稀罕,某种意义上讲,也是祥瑞的象征。

    席中众人纷纷起身,向隋帝道贺。

    隋帝龙颜大悦,让内官倒了酒,与众人举杯同饮。

    宴至中途,田阕忽然举着酒盏站起,道:“此次我王派我来隋都,其实还想和陛下达成另一桩精诚合作。”

    隋帝含笑让他说。

    田阕掷地有声道:“关于今冬隋国攻打江国,我齐国,愿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隋衡倒是脸色不变,其他一众下属国却露出惊诧表情。因长久以来,齐国雄踞东方,一直保持中立状态,鲜少参与江南江北诸国之间的争端,如今竟然打破惯例,主动参战,实在罕见。

    田阕指着自己下首几员猛将,这回是望向隋衡:“我王说了,殿下但有所需,我齐国这些猛将,皆可供殿下差遣。”

    隋衡看也没看一眼,只问:“齐王想要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