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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因在众人心中,这两位副使人选,无论如何也该有陈麒一席之地。

    陈麒坐在众谋士之首,如被当众抽了一鞭子般,面色唰得一白。陆氏兄弟也不掩意外,问徐桥:“殿下当真让我们兄弟二人担任副使?”

    徐桥点头。

    陆安民笑道:“请将军转告殿下,我兄弟二人一定会全力辅佐左相,完成和谈。”

    徐桥又与陈麒道:“殿下说,陈司马前阵子刚染了风寒,不宜奔波操劳,让陈司马先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陆济世也过来关心陈麒身体状况,道:“还是殿下细心,之前倒是我兄弟疏忽此事了,陈兄熟知江南情况,若有好的建议,可告知我们兄弟。”

    陈麒隐在袖中的拳用力捏紧,好一会儿,方起身,恢复正常面色,笑道:“我知道了。既是殿下意思,我自当遵从。”

    徐桥其实也不是很明白,为何隋衡突然改了主意。

    但隋衡在军事上向来有决定,作出这个决定,想必有更深层的考虑。

    陈麒回到帐中,便再难维持镇定,直接发疯一般将案上物全部拂落到地上,神色阴鸷盯着案面,手背青筋暴起。

    乐师默默耿跟在后面,看他发疯。

    等他粗喘着气,靠在椅背上,坐回案后,方上前,低声唤了句“大人。”

    “江容与。”

    陈麒咬牙切齿的唤出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“一定是你,一定是你。”

    陈麒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。

    便是在陈都最落魄时,他都没有如此恐慌的感觉。江蕴的存在,第一次让他觉得,他遇到了高山一般不可逾越的障碍。

    因为江蕴,陈麒感觉,他和隋衡这个新任主君之间,出现了信任裂缝。这于君臣关系而言,是可怕而致命的。一旦隋衡不再信任他,他日后在隋国的仕途,也就走到了尽头。现在隋衡麾下人才济济,又有陆氏兄弟锋芒毕露,虎视眈眈,江南江北又要议和,他于隋衡而言,某种程度上来说,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价值。

    可在今日事之前,隋衡并未对他表现出明显的不信任。

    直到今日。

    隋衡不会无缘无故如此,一定是江蕴,在隋衡面前挑拨离间,说了什么,隋衡才会突然弃用他。

    在江南江北和谈如此重要的节骨眼上,宁愿重用对江南情况并不了解的陆氏兄弟,也不选他。

    乐师低声劝道:“大人,您常说,小不忍则乱大谋。也许,殿下真是只是担心你的身体。大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位置,以后有得是表现忠心的机会,何必在意这一时得失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懂什么!”

    陈麒眼底满是嫉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