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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隋衡问:“味道如何?香不香呀?”

    “甚好,很、很香。”

    江琅忍着反胃道。

    隋衡一笑:“香就对了,这可是孤特意让人从那些死尸身上锯下来的完整腿骨,都是没超过十二时辰的新鲜尸身,烹饪起来最是肥美香厚。”

    江琅面上血色唰得褪尽,看隋衡的目光,如看恶鬼,再看着对面那些大口吃肉的隋国将领,砰得丢了手中刀,不等隋衡说完,便猛奔往帐外,剧烈呕吐起来。

    一直到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干净,江琅才面色惨白地踉跄进来。

    隋衡故作不解问:“怎么?可是这肉的火候不够,不合楚王的口味?来人,给楚王盛碗肉汤暖暖胃。”

    “不,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江琅立刻拒绝。

    但士兵只听隋衡一人吩咐,依旧坚持盛了一碗白花花的汤,放到江琅面前。

    江琅只看了一眼,便再度奔出帐外大吐。

    暮云关上。

    江蕴沉默立在城门楼上,望着远处出神。

    云怀侍立在后,道:“殿下若不放心,属下可陪同殿下一道去烽火台。”

    江蕴看了一会儿,回头,轻轻一扬嘴角,道:“孤没什么不放心的,所有注意事项,孤已交代过范周。”

    “他也会以大局为重。”

    江蕴往回走的途中,遇到了江帝。

    江蕴跪下行礼,江帝挥退众人,问:“你心中还在怨怪父皇?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没头没尾,异样的寂静,笼在父子二人中间。

    江蕴抬眸,静静望着江帝,道:“儿臣从未怨怪过父皇。”

    江帝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幼子,试图从那双眼睛里找到真正答案,然而那双眼睛,乌黑纯净,如春雨一般纯净。

    当真是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怨恨。

    和那个人很像,但又不像。

    比那个人更善于伪装,隐藏。

    江帝平生以揣摩人心为乐,他不喜这种看不透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冷哼声,道:“你在说谎。”

    江蕴道:“若父皇非要如此认为,儿臣亦无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