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衡的手指。
舌尖舔到了咸味,不用说,他肯定又咬伤他了。
江蕴松开齿,道: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。”
隋衡摸着他额头,用裹冰的锦帕替他擦掉额上汗,问:“又做噩梦了么?”
江蕴如今在隋衡眼里,就是一件易碎的瓷器,他十分担忧,他再出新的问题。而且江蕴爱犯梦魇这个毛病,隋衡早在两人初遇坠崖时就发现了。
隋衡虽不通医理,但也明白,普通人不可能如此频繁的做噩梦,且在梦中产生激烈反应。
小情人的身体状况,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。
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抱回隋营里去,好生娇养着,再不让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与苦楚。
江蕴坐起来,接过隋衡递来的水,喝了一口。
温热的茶水滑入喉间,喉咙顿时舒服不少。
他其实已经很少做小时候的梦,兴许是今夜在他面前提了那件尘封已久的往事,才会莫名其妙做了这个梦。
“我没事。”
“你要不要过来睡一会儿?”
江蕴注意到,玉碗里的冰已经用完了,他睡的过程中,隋衡一直在给他敷脸。
世上有人待他如此,便是再大的委屈,再大的伤心,都可抛诸脑后了。
何况,他早就和过去的一切和解,没有那些年幼无助时才会滋生的伤心和委屈了。
他想要什么东西,都可凭自己的力量做到,包括自己的聘礼。
隋衡说不用,他精力旺盛得很,虽一夜未睡,依旧眉梢锋利,精神抖擞。
“你的母亲,现在还在齐国?”
隋衡忽问了句。
江蕴动作顿了下,摇头。
“我不确定,兴许,他已经搬到了别处。”
看隋衡若有所思,江蕴怕他又发疯去帮他找娘,忙道:“当年的事,都是我年幼无知,他并没有任何错,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去过。”
“而且,若我能再成熟一些,就不该贸然去找他。他应是很不容易才躲过了我父皇的追踪,我的任性冲动,很可能将他重新置入险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