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桶里的水,被折腾的只剩了半桶。
地上一片狼藉,到处是水泽和散落的里衣,屏风上的墨梅画都被打湿一大片。
为了不惊动外面,江蕴整个过程都咬在隋衡身上,隋衡两侧肩都各多了一排整齐牙印,不少地方都破皮见了血。
当然,身上其他地方也没少被咬。
不过和这一夜得到的飨足和快感相比,这点小伤,实在算不得什么,甚至还刺激了他偾张的血脉。
隋衡精神前所未有的抖擞,自己先出去,拢上衣袍,换了灯芯,点亮灯,才取了浴巾过来,将江蕴轻抱出来,放到床帐内。
江蕴睡得很安稳,即使躺到了枕间,手臂仍环着隋衡的腰不放。
一年多不见,小情人肌肤还是这般娇弱敏感,只不过与他的身体更合拍了,也不知是不是孕育子嗣的缘故。
思及此,隋衡心尖再度忍不住一阵痒,跟被猫爪子挠过一般。
“孤真是快等不到明年三月了。”
“不过,三月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,也是我们相识的时节,你应当会喜欢的。”
隋衡美滋滋自言自语了两句,便起身去办正事,马上就要天亮了,他得设法把人送回去,不能露馅了。
范周喝了一夜小酒,眼见着黎明将至,这夜总算安稳度过,没出什么差池,心情也放松许多。
就是隋衡当真洗了一夜澡的事,让范周觉得有些古怪,甚至有些怀疑,这隋国太子,怕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或隐疾。
所以当隋衡意气风发从房内出来的时候,范周看向隋衡的眼神很是诡异。
好在隋衡说出来的话很中听。“大婚还有许多事要忙,孤不便久留,待取了庚帖,孤就立刻返回隋都了,容与那边,就劳烦先生代孤说一声吧。孤想,礼仪为大,在成婚前,我们还是不见面为好。”
这于范周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。
“殿下能以大局为重,实在太好不过。”
庚帖不是寻常物,不能随便假手外人,范周便亲自去准备。
没了范周这尊门神,隋衡要离开房间就容易多了,用了个障眼法引开门口护卫,就带着江蕴离开房间,往江蕴居住的宫室而去。
江蕴显然早做了布置,宫室外撤了一半守卫。
隋衡没敢从正门进,依旧如法炮制,引开护卫,从后窗翻了进去。
隋衡堪称行云流水完成一连串动作,刚松一口气,就忽听外头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,并伴着公孙羊的声音。
“范先生。”
隋衡没料到范周发现的这么快,情急之下,看见不远处的书案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只能先掀开桌布,躲了进去。
刚蹲下,隋衡就忽然觉得不对,转头,就见角落里,一个小团子,也躲在那儿,正歪着脑袋,一双宝石般漂亮的眼睛,冷冰冰地盯着他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