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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蕴静静听着,听到牌位一节,露出些许异样之色,问:“这些都是哪里传出来的?”

    “到处都在传,属下不过出去买了个早点的功夫,就听到了好几堆人在谈论这事儿,有商客,有食客,甚至还有路边的乞丐。”

    江蕴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不多会儿,范周也过来了。

    范周一领玄色文士袍,眼底罕见得泛着淡淡一圈乌青。

    这回来隋都送亲,江国这边共派了五名大将和五名谋士,并两队轻骑,云怀要守着暮云关,没有过来,范周算是领队。

    昨夜喜宴,范周被徐桥拉着喝了不少酒,回去驿馆时都是被人扶着的,所以起得晚了些,但范周眼下乌青并不是因为饮酒,而是和公孙羊一样的原因。

    一大早刚出门,就听到了街上的传言。

    他起初没当回事,毕竟坊间有关殿下的很多传言也很离谱,什么貌丑羞于见人,什么为了招揽人才、舍身纳了下属之妹,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儿,尤其是冰棺一节。

    这样疯魔的情节,他还只在话本上看过,大理寺的谣言,不是谁都敢造的,百姓们敢说得这般有鼻子有眼,多半是确有其事。

    范周瞬间酒意全消,且怒不可遏。

    那隋国太子当众向殿下求婚时,表现得何等痴心坚定,可从没提过他还有个白月光小妾!听说一直到成婚头两个月,隋国太子才把那小妾的冰棺从大理寺处置了,可见多不舍多留恋,若非顾忌殿下身份,是不是还要继续留到婚后,隔三差五的去探望缅怀,给殿下添堵。

    一个能征善战、且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太子,婚前有个小妾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,可把一个小妾捧到这种地步,闹得人尽皆知,就有点说不过去了。

    日光融融,已入春日,水榭四周湖波荡漾,粼粼的,翻弄起无边春意。范周到时,江蕴正一袭青衫,端坐在案后看书,乌发依旧束成一缕,垂在肩后。

    春光明曜,公子如玉。

    远远望去,是很美好的一副画面。

    但殿下越是美好,范周就越是糟心。

    得知公孙羊已经把消息告知江蕴,范周这个暴脾气,险些没直接开骂。

    公孙羊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耿直心肠,小声道:“我也知殿下听了可能会伤心,可长痛不如短痛,殿下身份尊贵,没必要受这窝囊气,这日子若真过不下去,咱们回江国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得倒轻巧,两国联姻是大事,殿下若新婚头一日就回江国去,你让天下百姓怎么想。”

    范周虽然满腹糟心,但理智尚在。

    这时,江蕴将手中书卷合上,啪嗒放到了石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