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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他听不懂殿下说他已经死了,所以殿下送他离开,是想要杀了他吗?

    不,不是这样的,殿下是爱他的。殿下要是想杀了他,当初就不会带他回来。

    可是昨天殿下说过,后悔当初带他回来了。

    外面的交谈还在继续,朝音却完全听不见了。一到有关于暨悯的事他就会慌掉,被烛凉骗到软禁是这样,现在无法仔细思考同样是这样。

    “你就这么喜欢他,找这么多理由来骗我?”

    “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饥饿和寒冷同时找上门,朝音裹着被子瑟瑟发抖。他脖子上还套着烛凉给他撞上的护颈器,因为烛凉说不能让暨悯闻见气味,冰凉的金属外壳仿佛永远也捂不热,像是暨悯的心。

    “你最好是,暨悯,你不小了,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分担帝国的事务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退下吧,让烛凉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暨悯的气味逐渐远去,朝音紧紧地抱住自己,无助又委屈。他想过许多替暨悯开脱的理由,比如暨悯为了保护他,又或许是因为暨悯有不得不这样说的理由,但“不喜欢”三个字从暨悯口中说出,还是捅得他遍体鳞伤。

    “王后。”烛凉进来了。

    “我问你,暨悯回来以后主动标记过你吗?”

    “标记过的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

    朝音手指紧紧绞着毛毯,本就因为破旧毛掉了一般的毛毯又被他使劲揪掉了许多,他心跳如雷,比在庭院里的烛凉还要紧张。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烛凉思考了一阵,给了肯定的答复。

    “我能让你坐上这个位置,也能让你下去。主动标记过了了吗?”

    “标记了。”烛凉再次给了肯定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那个Omega人去哪里了?”

    朝音方才听得真切,这个王后想要割掉他的腺体。虽然她说只要他没有腺体就可以陪伴在殿下身边了,但他也不想失去自己的腺体,那是他作为一个Omega的标志。如果没有腺体,他就不能再散发出玫瑰馥郁的芳香了,殿下也许会嫌弃他。

    可殿下都说他死了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,昨晚我睡得很早。”烛凉眼神完全不躲闪,跟王后对视着,似乎完全不心虚。

    王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不再问有关于朝音的问题,开始同烛凉聊起以后的日子。

    清亮的雪扑在地上,扑在树上,盖在花上,烛凉和王后都披着披风,即使偶有风刮过但也不觉得冷。房间里密不透风,只有门缝能刮进一点空气,朝音抱着自己的腿,紧缩着保存温度,肚子在叫,饥渴和寒冷自朝音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找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