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吗?
在两年的颠沛流离里,除了恨意,他当真没有想过从前的甜蜜吗?
野生玫瑰从出生开始就独自迎接风雨,人人都夸赞他坚韧,可他当真一点没有羡慕过无忧无虑生在在玻璃罩里,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吗?
“怎么了?”暨悯停下来,严肃地问。
朝音此时十分庆幸头盔不是透明的,暨悯看不见他迷茫的表情。平日里他从不会动摇的想法,今天却屡屡诘问自己。他闭了闭眸子,强行收回那些不该问出口的疑问句。
他不想。
他从没想过从前的甜蜜。
他也不羡慕待在玻璃罩那朵玫瑰。
他选择了一条风雨兼程雷雨交加的路,就算某天,暴雨倾盆把他淹死,他也不会回头。
“你有病。”朝音迁怒于暨悯,要不是暨悯多嘴问一句,他也不可能质问自己。
“嗯。”暨悯应下,尾音含笑,挨了骂一点都不气。
有了这个插曲,朝音没有再想刚刚那个蛋的事情。他和暨悯并肩而行,两人习惯了前线炮火,在刀口滚过无数次,即使是看见违背认知的事,也不会忽视掉任务本身。
一路走来,朝音看到了不少类似于他们第一个见到的婴儿蛋的物体,和第一个一样,都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征,一开始他们砸过几个,再往后,他们便没有再动手,拍完照数完数就走掉。
朝音猜测是有虫族在洞穴里产卵,没有孵化就走了。并且这个虫族的等级不会太低,否则生出来的低阶虫族只会满地乱爬,啃噬同类。
只是蛋里的婴儿实在太过诡异,即使是把情绪抽离出来,想起来时仍然觉得一阵恶寒。
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类在这颗星球上做生化实验,人工造出这些离谱的东西。
一切都是猜测和怀疑,没有证据,所以只能继续往前走。从进来到现在,他们步行了快一个小时,除了婴儿蛋以外没见过其他事物。因为日记本里并没有记载任何“奇怪的东西”的特征,他们也无法断定婴儿蛋就是日记本里提到的东西。
“这个洞,”暨悯停下脚步,用灯光扫视了一遍四周,“是不是太大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