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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抑制剂打得太晚, 药物压制激素时更加凶猛, 两方势力在朝音身体里打架, 承受结果的却是朝音本人。

    这一次比往常每一次都要疼得多,朝音像蜷缩起来,却因为身体被绑住无法动弹。嘴唇发紫颤抖, 脸色惨白,他牙关紧咬,努力去对抗身体的颤抖。

    暨悯半蹲在他身旁,颇为无助。小型飞船的医疗条件跟不上,他只能看着朝音疼得死去活来, 却一点忙都帮不上。

    朝音这两年长高了, 手掌没长大多少,握在手心里和暨夏没什么区别,捂了好一会儿都捂不热,只有不住的颤抖。

    暨悯自己也很难受。

    朝音最后释放了太多信息素, 差点逼得他被动发情,此时他身体燥热, 和浑身冰凉的朝音俨然两个极端。

    他刚想松开手走开去给自己扎一针抑制剂,就被朝音握住了手指。朝音体力透支,已经非常虚弱了,握住暨悯的手没什么力气, 暨悯只要甩手就能甩开朝音。

    但他没有。

    他无奈地蹲回医疗舱前, 捂紧了刚刚握住他的手指。

    药效发挥到后期,副作用减退, 朝音终于不那么痛了,绷了很久的身体缓缓放松。半梦半醒之间,他闻见熟悉的信息素气味,像无害的初雪落下,掩盖不安。

    也许是陶源吧,朝音心想。

    如此不带攻击性的信息素,他只在孕期时从陶源那获取过。

    看见朝音眉头舒缓开来,暨悯也松口气。自己走到一旁,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。

    朝音后颈上留下一刀狰狞的伤口,需要回到战舰上去处理,飞船上带的医疗舱只能帮他止血,不能完全修复。

    暨悯盯着那道伤口盯了好一阵都没移开目光,他有些自责。他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,好像不标记朝音就不行。

    理智仅存一点的朝音都能抗住发情期情.欲中烧,显得他更不是个人了。

    冰冷的液体跑遍暨悯全身,驱赶掉燥热,他冷静了一下,走了出去,准备系上安全带脱离大气层。

    暨悯的两个下属正在驾驶室盯着数据,其他两个人坐在后边,愤怒都快把飞船融化了。

    但暨悯也没有同他们解释的想法,作为高层领导人,帝国掌权人之一,他从没有替下属答疑解惑的义务,即使对方是朝音的下属也一样。

    战舰派出了一架大型飞船接应他们,得知朝音的情况以后清了场,只留下朝音的贴身侍卫队来接人,避免被无关人员发现引起不必要的恐慌。

    脱离大气层之后暨悯想也没想就解开了安全带去看朝音。他小心翼翼地将朝音从医疗舱里捞出来,手刚触碰到朝音的身体,朝音就疼得瑟缩了一下,显然很抗拒。

    暨悯只能更加小心温柔,一点点把朝音从医疗舱里移出来。他总觉得自己做如此细微的活仿佛还在读幼儿园做手工的时候,甚至因为太怕弄痛朝音,还出了一身汗。

    终于捞出来后,他用毛毯把朝音包裹起来,只露出个脸蛋在外边。没了痛楚,朝音呼吸恬静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