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同时出声,却又同时怔住了。
朝音突然想笑。暨悯遍体鳞伤,他打开医疗舱前看了一遍暨悯的治疗数据,说死门关走了一躺是毫不夸张,造成这一切也有他一份力气,到了现在,走到他面前,还能问一句“最近好吗?”
换成两年前的他,他怕是要撕碎暨悯。
“也没有很久。”暨悯抿嘴一笑,当做没看见身边的陶源。
朝音瘦了,本就单薄的身体更像张纸了,脸色倒是红润,最近过得应当不差。朝音过得不差,他也就放心了。
“他们给你上刑了?”朝音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暨悯撒谎了,刑罚太痛,他不想让朝音担心。
“没有?”朝音反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暨悯坚定地回答。
“你为什么对我撒谎?”朝音蹙眉,从衣服包里掏出一封信,展开给暨悯看。
那是庄瑞亲手写的信。数十年没有动过笔,他的字迹与日记本上的字迹已经不再重叠,只勉强看得出几分相似。朝音不在乎是谁写的信,他只在乎内容。
庄瑞在信里写明了如何将他送出去,交代他以后不要再来虫王星。
信的末尾,他写得非常着急,说军师和庄伞似乎要对银海不利,让他们早做打算。
银海,不利,早做打算。
没有这封信,朝音还能心平气和地和暨悯叙旧听听他讲虫王星的故事。有了这封信,他只关心一件事。
“银海的情报,你吐露了多少?”朝音神情淡漠地问道。
暨悯的表情由惊愕变成愤怒,他没有冲着朝音发火,深呼吸几下以后,极其无奈地反问:“我在你心里就是会出卖盟友的人吗?”
朝音也冷笑道:“你不是,那你为什么撒谎?”
“你可能不会主动吐露,但虫族给你注射药物以后,你可以保证你什么都没说吗?”
第56章 尖刺玫瑰·审讯
“你可以保证吗?”朝音仰起头, 直视暨悯,质问道。
暨悯心脏突突地跳,又气又急, 但他一时不知道如何辩驳。
他清醒和半昏迷的时候一直守口如瓶, 无论再饿再渴, 就算是疼到难以忍受的时候,他也没想过要说什么,为的就是不让朝音会被突如其来的敌人打个措手不及。
“我可以。”暨悯眼神坦荡, 毫不心虚。
“我不信你。”朝音毫不动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