暨悯抱着软糯的,睁着茫然大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朝柠,熟练地调整好姿势, 他兴高采烈, 一点架子都不端地解释:“我不敢。”
朝音白他一眼:“你有什么不敢?一个人闯虫族的老巢你都干。”
暨悯小声说道:“虫族不可怕啊。”
朝音听完这话太阳穴突突的疼,他重重地拍了暨悯的手一下, 将朝柠抱回自己怀里。柔软的小孩落进他臂弯里时他被暨悯气出的一身戾气也尽数收敛,生怕灼伤脆弱的幼崽。
“这位是?”朝亦打量着暨悯,又看了一眼已经脱掉军装外套穿着圆领卫衣的朝音的脖颈一侧,神色极其复杂。
“我是朝柠的父亲。”暨悯侧头望着正眼巴巴盯着他的朝柠,语气放得非常温柔。
“备选人。”朝音接上。
“这样啊……我看刚刚出来的人好像都不太开心,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?”朝亦转了话题,没有追问。
“没有大事,过几天我要离开银海一趟。”朝音低垂眉眼,噙着笑逗朝柠。
“那朝柠?”朝亦问。
“劳烦你帮我再带一段时间。”朝音抬起头直视朝亦,诚恳地说。
如果可以,他也想一直陪在朝柠身边。但事情还未解决完,他只能暂时委屈朝柠一段时间。
“不算麻烦,”朝亦迟疑一瞬,如释重负地笑了笑,“求之不得。”
“这几天我带朝柠,走的时候来找你。”朝音说道。
“我先走了。”朝亦看了一眼暨悯,跟朝音道了别,走了。
等朝亦走远以后,暨悯才问朝音:“我觉得他刚刚看我的眼神不太对。”
朝音风凉地说:“是啊,毕竟你和朝柠长这么像,他可能在想,是不是你犯了错以后良心发现了。”
暨悯呛住了,过了几秒他才犹豫地说道:“我当时真的找了你很久。”
这话说出来,他自己都觉得心虚。和朝音重逢以后,他才真的开始学习如何真正爱一个人,而不是把对方当自己的宠物来看待。
“不重要了。”朝音抱着朝柠,迈开步子,慢悠悠地在长廊下散步。
今日银海帝星天气晴,天朗气清,舒适的风穿过长廊,轻轻浮动朝音的头发,在脖颈后擦动,挠得他有些痒。他一手抱着朝柠,不好拂开那撮长发,只能微微拧眉。
暨悯跟在他身边,后他半步,正好能看见那搓摇摇晃晃调皮的头发,甚至还能看见,前侧有个牙印,是他昨日不小心磕到的。
他咽下痒意,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替朝音将那一撮调皮捣蛋的头发拂到一边。
收回手时,暨悯的指节不小心擦过朝音的腺体,白皙的肌肤瞬间泛红,朝音的耳尖也红了。他几乎是往前跳了一步,拉开和暨悯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