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之中皱着眉头,一张老脸上本就皱起的皮肤显得越发凌乱,沟壑交错杂行,老去的脸庞让读取表情成为一件难事,只能透过他那欲望太多的眼睛判断出他生气了。
“如今的年轻人,怎么一句话都经不起说?动不动就叫喊着打打杀杀,长辈若是同你们和颜悦色的说话,是长辈恩赐的福分,长辈若是语气重了些,也是盼着你们年轻人好。年轻人,回到正道上来吧,年纪轻的时候,以为走错路可以随便回来,可别等到人到中年,才恍惚人生如弹指一挥间。有些错误,可不是能随便犯的。”
厉苏挤眉弄眼地掏了掏耳朵,听听,这都是些什么话,他决定多掏几下耳朵,青葱少年朝气蓬勃,仗着人好看,即便是这种挤眉弄眼的小动作,也不觉得难看。“天师,你果真是活太久了,说话也一股老年味。”
这些听完需要掏耳朵的话,厉苏是一句也不想再听到了,他一剑挥下去,磅礴的剑气被压缩成恐怖的威力,剑气完全没有四散开来,仅有刀刃的厚度。
这只是一记挑衅的攻击,张之中一个侧身加上几步莲花步,就躲过去了,只是他的眼里露出了些许畏惧、些许兴奋,“你用桃木剑可以不使符,就能攻击,是一柄真的剑。”
张之中突然控制不住他脸上的表情,那如同老树皮一般的老人皮肤,在他那瘦削凹陷的面部抖动着。一会如同劲风吹过鼓面,蓬□□来;一会又如同一拳捶进去的面团,坑坑洼洼。“你是鬼使,你是鬼使哈哈哈哈。”
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。在他暮年之时,居然还让他找到了一个活的鬼使。张之中仰天大笑,激情地大声呐喊着:“你居然就这样暴露在我面前,哈哈哈哈,天道不灭我张家啊!”
厉苏翻了一个白眼,桃木剑直指张之中,“是,天道不灭你张家,我来灭你们张家了。”
癫狂中的张之中完全听不进去厉苏在说些什么,他衰老的大脑有些思考不过来,究竟是要活捉这个鬼使,让他引出更多的鬼使呢?还是要直接杀死他,用来去填补张家未来几十年的道人断层?
张之中兴奋得嘴角一抽一抽的,不论是直接杀死还是活着,都是他们张家的幸运,柳一弛啊柳一弛,你杀我张家精英,如今也靠你让鬼使送上门来,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。
“来吧,小鬼使,只有你一个人就敢对上我吗?”张之中浑浊的眼珠第一次变得清明了,从那黑黝黝的眼睛中冒出簇簇怂恿的光芒,“小鬼使,叫你的伙伴们都出来吧。”
“自大,狂妄,不知所谓。”厉苏脚下莲花迷步阵阵生花,人变成了虚影,持剑掠过张之中身旁,再也不会有放水的出剑,每一剑都来势汹汹,制敌于死地,只一晃的功夫,厉苏就来到了张之中的身后,张之中的大腿和腰侧被剑气伤到,冒出血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