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太监连忙跪下,连磕了几个响头:“少主救命之恩,苟洼没齿难忘。只是寄人篱下不得已,还请少主恕罪。”
昭溪嗤笑一声,越过跪着的小太监大阔步走进宫里。白鹤琅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于心不忍,上前一步道:“他就那样,这是水边,地上凉你起来吧。”
苟洼抬起头,双目通红看着白鹤琅:“您是哪位贵人?看面相不像是南疆人。”
白鹤琅看着苟洼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道:“我是个乞丐,主人在天晟的时候我被他看中,带在身边当仆人的。我与你,除了多了点东西,身份也是差不多的。”
苟洼站起来,抿着唇不语。白鹤琅皱着眉,幽幽道:“你去找人烧点水,再拿点吃的来吧。”
苟洼点点头,用力的抹了一把眼睛这才出了宫苑。白鹤琅看他走了,气息也远了,才推开殿门走进宫殿。昭溪已经在卧榻上躺着,翘着二郎腿望着天花板:“门关上。”
白鹤琅关上门,走到昭溪身边。昭溪翻了个身一把将白鹤琅拉上床,手脚并用将白鹤琅圈在怀里。
“这是在南疆皇宫,你这样子被别人看见怎么办。”白鹤琅无奈,嘴上这么说着却也不挣扎。
昭溪笑了一声,闭着眼睛轻柔的将气息洒在白鹤琅耳边:“那又如何?反正我们每天腻在一起早晚都会被看见。娘子你看,这是我师父生前的住所,过几日我带你去祭拜他老人家。也算是你见过我父母了。”
白鹤琅轻叹口气:“今天才第一步,就如此艰难,往后你怎么办?我真不懂你,进宫干什么还不如在宫外能自由做事,你在这里不就相当于身陷囹圄吗?”
昭溪睁开眼睛,笑嘻嘻的舔了舔白鹤琅的耳尖,在他耳畔轻声道:“对我而言,宫内比宫外安心一些。朝中爪牙众多,就算有画像,那也没有亲身看过好。更何况,我这不是有你么。”
白鹤琅被昭溪调戏的脸通红,身体本能的起了反应。正欲挣脱,大门便被推开,曲昂已经走了进来。
白鹤琅一惊,连忙起来走到一边俯身行礼:“见过王上。”
昭溪躺在床上,仰头望着曲昂笑着挥挥手:“哟,师叔。都是自家人,我就不跟你拘礼了。”
曲昂早就屏退左右,看着昭溪这副模样露出和蔼一笑:“难为你在外多年,回来竟也不和我生分。”
昭溪轻笑一声,将床头果盘里面的水果捞在手里,狠狠的咬了一口,嚼了一会儿才道:“师叔看着我从一个奶娃娃长到少年,与我师父虽然是师兄弟却情同手足。现如今也走到和我师父一样的地位,我早就视师叔为至亲了。当然不会生分。”
曲昂上前几步看着盘中的果子:“这宫中住的可还习惯?我记得师兄生前最喜欢这个地方,还经常带着你在外面水旁玩乐。”
昭溪坐起来,盘着腿仰头瞧着:“原来师叔是记得师父和我的,我还当师叔真的会被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迷了双眼。不过也是,”昭溪一双蛇瞳死死盯着曲昂,咧着嘴笑道:“师父去的突然,那场景,寻常人都记忆深刻。更何况与师父亲密无间的师叔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