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晓阳的话让胡哲毫无退路,本来的多选变成了单选,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只能靠在椅子上低声应允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可是想等着指示的他却迟迟都没等到齐晓阳的回答,当他的室内再次亮起灯盏之时,齐晓阳早已不知去向。胡哲的冷汗瞬间沾湿了后背——还好自己站对了位置,这杀人时可用刀也可不用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。
翌日,胡哲将这些疑点桩桩件件捋顺写成折子奏请周启昇。周启昇拿着折子阴郁地盯了胡哲一眼,将折子随意一丢冷漠开口:“你看着办。”
得了圣旨的胡哲连忙带着一队人马前去挖坟,只是他们所有人站在坟茔边上的时候便已觉得不对——旁边的坟茔都是花花草草,太史令的坟却连个虫儿都没有。
起棺之后,棺盖一开众人倒吸口凉气——太史令的尸体栩栩如生看着就跟睡着了一样。
胡哲一惊,看了一眼早早到场的齐晓阳张大嘴说不出话来。齐晓阳也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那具尸体却并不近前。胡哲见状大手一挥,严阵以待的仵作们立刻全副武装上前二次验尸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日头越来越毒,仵作们的脸却越来越阴沉。最终为首的那个老仵作放下了手中的器物走过来跪拜,泄气道:“像是砒霜,却又不是砒霜。天晟的毒物之中属下找不到相关的东西,还烦大人请个南疆人前来看看,他们对这些更加精通或许会能看出什么东西来。”
胡哲看了一眼齐晓阳,便装作为难皱眉道:“虽然此时涉及南疆王,但是也顾不得许多了。来人!去南疆驿站请人过来!”
齐晓阳站在一旁看着太史令的尸体眉头紧皱,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。没一会,府衙便带着昭溪快步走了过来。
只见昭溪一身便装,撑着一把伞遮着日头手里还捧着一块西瓜,时不时打个哈欠散漫的模样和严阵以待的府衙形成极大的对比。
昭溪走过来看了一眼自己亲手宰了的太史令故作惊讶:“这是什么?”
齐晓阳满脸黑线,但是又不得不继续演戏:“太史令的尸体。”
昭溪嫌弃地瞥了太史令一眼,转身要走:“这大热天的,叫本王过来就看这个?”
齐晓阳不想理会这妖孽,装作生气的样子转身怒斥衙役:“叫你去请南疆人,你怎么把南疆王请过来了?难不成如今驿站就只剩下南疆王了吗?”
昭溪哼了一声,无比骄傲地一仰头:“这小子进来就说要找对毒物精通的南疆人,我寻思我若是不精通那这世上就没人精通了,所以南疆最厉害的本王就跟来咯。”说罢昭溪眸子一凛冷笑道:“更何况你们天晟建交之时如此胆大妄为扣押本王贴身人,本王自然要来看看你们究竟是不是欲加之罪。”
胡哲见状连忙出来圆场:“南疆王息怒,我们也是为了查清白鹤琅的清白才不得已。”
昭溪瞥了他一眼,还是敛了怒意,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台阶:“你这人说的不错我喜欢,我来都来了要是被撵回去了脸往哪里放?不如叫我瞧瞧怎么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