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听见这话轻轻放下手中的刀,望着窗外的日头微微一笑,语气轻快:“值得啊。”
陆律令见林青再不肯解释,只能认命拿着东西连夜回中京去见齐晓阳。他进齐府的时候齐晓阳还没睡。时逢冬日,齐晓阳屋内炭火却并不充足。此时他正坐在窗边看着一本书。
“陆律令吗?进来吧。”齐晓阳的声音温雅绵长,陆律令听着只觉周身一阵暖意,他推开门走进屋中。
“齐先生,这是我家......给你的。”陆律令不肯说出林青的称谓,便直接叉了过去。
齐晓阳结果包裹轻声一笑:“他欺负你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南疆发生了什么?”
陆律令本不想说,但看着齐晓阳那双眼,他却又想说了:“白先生,身故。”
“林青和昭溪呢?”
“大睡三天。”
“昭溪下的药?”齐晓阳将手中东西放下,倒了一杯茶给了陆律令。
“齐先生竟会神机妙算?”陆律令有些吃惊。
“我只是比较懂他们心中的小九九罢了。”齐晓阳又将准备好的点心推了过去,“现在北柘已经挟持我朝天子,又养肥了战马,磨光了兵器只待一击必杀,若你是天晟子民,你该当如何?”
陆律令将茶杯往桌上一摔,铿锵道:“自然是披甲上阵杀他几个来回!我天晟朝不出孬种!”话音刚落,陆律令微微一愣,眼圈便红了。
“你的白先生,是个英雄。”齐晓阳拍拍陆律令的肩膀,“天晟的英雄。”
“那......主人也不肯来见你。”陆律令的声音已经泄了气。
齐晓阳轻轻叹口气望着窗外:“他是一匹战马,边疆才是他驰骋的地方。”说罢齐晓阳回过头,“他同你说什么了?”
陆律令顺着齐晓阳的视线望着屋外轻声回道:“他看着太阳,说,值得。”
齐晓阳低低笑了起来,将玉簪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来,满眼尽是温柔:“值得啊......”
夜风刮过窗棂,将齐晓阳的思绪扯了回来。他用内力将蛊珠拍碎成粉,眼神一凛:“该是将军的时候了。”
第二日一早,齐晓阳便穿好官府踏入宫中。
群臣皆在朝中,只见齐晓阳最后一个前来,大步迈进大殿跪在殿中朗声道:“臣齐晓阳请告陛下太师张故沫十恶之罪!”
此话一出,满朝哗然。
“齐晓阳!我几时得罪了你要如此诬告与我!”张故沫指着齐晓阳怒骂道。
齐晓阳不理他只是望着周启昇,不说一字。
周启昇没动,只是食指轻敲椅子三下,齐晓阳便继续道:“其一!臣告九年前张故沫诛杀林良将军之子林青,只是将军夫人舍命救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