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云麟其实心里头也不平静,闻言便道:“爱卿照顾好清瑜,朕先回宫了。”
他抱着傅清瑜回宫路上是乘坐的马车,车内安静极了,冷云麟将脸埋进傅清瑜柔软的腹部,吐了口气:“阿喵,原来清瑜对我有意。”
可他并不喜欢傅清瑜啊。
刚刚惊鸿一瞥,睁开眼睛的傅清瑜确实极为俊秀漂亮,让人见之难忘。
他对于未来要共度一生之人并没有非得限定是女子,毕竟他之前过的日子比宫女太监都不如,能活下来已是万幸,更遑论还登上皇位。
他只希望对方纯稚可爱,最好同他一样,心怀黎民,有慈爱之心,能母仪天下。
据他了解,傅清瑜确实多有美善之名,这样看来,倒歪打正着,确实是极好地皇后之选。
傅清瑜正羞恼中,听见冷云麟这般自作多情,登时一爪子扇了上去,做你的青天白日梦!
冷云麟心情不错,顺势捉住他的爪子,在爪垫处吻了一下。
傅清瑜顿时像被烫着一般迅速收回爪子,离他老远。
这人疯了!
左相府。
傅文庭看着重新陷入沉睡,面色红润了一些的儿子,长长叹了口气。
傅老夫人惊喜交加,已经有些承受不住,先回去休息,只剩傅林氏陪着。
“清瑜到底是怎么回事,道安大师也不肯说清楚。”傅文庭伸手不住揉着眉心,“你听见他方才说的话了么,是不要退婚,还是马上退婚?”
傅林氏身为当家主母,多年来将左相府经营的有条不紊,她虽然也忧心,却更为坚韧。
她道:“子英,你还记得清瑜刚生下来的时候么?”
傅文庭自然记得,当时他沉浸在丧子之痛中,清瑜的到来给他们带来许多慰藉,那么瘦小的孩子,即便早产,身子不足,天生畏冷畏热,依旧没有哭闹,每天都朝他们笑,等到懂事时,更是聪慧至极,两岁开蒙,五岁便熟读《诗经》,奶声奶气说要为爹爹分忧,要做有用之人。
正因此,傅文庭才会为了傅清瑜,一怒之下要废帝,即便与虎谋皮,他亦不在乎。
“自然记得。”
“那会儿我们说,不求清瑜有多大出息,平安长大就好。”傅林氏温柔慈爱的看着傅清瑜,“但他偏偏钟灵毓秀,天资聪颖,我们对他的期望就愈发的高,想着他能连中三元,接替你的位置,将来带领傅氏更上一层楼,想他娶个才貌双全温婉贤淑的女子,子孙满堂,美满一生。但傅氏已是位于顶峰,世家之首,如何再进一步?至于清瑜的婚事,他不喜欢,却因为我们的意愿娶了,他这一生,岂不是都活在了我们的期望中?他是否真正欢欣?”
傅文庭沉默不语。
但他知道,妻子所言有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