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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最近心情很好啊,虽然下棋永远赢不了阿骨,骑射永远赢不了将军留下的武师傅,念书也比不过阿骨,批奏折比不过太傅,敛财比不过公公,穿衣服速度不过小侍女,做饭不如御厨,但是朕就是心情好啊。*1

    朕心情好了,难道这个天下不应该跟朕一起心情好了么?

    “朕以为,朕就是天?”问这句话的时候,朕是真的只想知道为什么。可是好像起到了反作用,不喜欢的场景接连上演,下跪的臣子如同是池塘里抢食的鱼:“朕受命于天,难道这天下,不应该跟着朕的心情走?”

    如此问道。

    “您说的并没有错,”下朝之后,公公跟在朕的身后悄声说道,“太傅太过分了,竟然这么三番五次将您的身份踩于脚下!您不能再因为旧情,那般纵着太傅……陛下?” *2

    “朕念旧情?”这大概是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,“公公,你的眼睛,挖出来吧。”如果念旧情的话,真的要留下的反而是丞相了。那个男人猜到了朕杀死了八皇子,却依旧将朕扶上了这个位子。 *3

    欢喜么?高兴么?

    “陛下恕罪!”公公哆哆嗦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鹅卵石的地板听着就觉得脆。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公公活的时间最长啊,他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,什么时候应该对朕装作是一条狗。

    朕坐在这个位置上,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?

    “算啦,朕勉为其难做一个恋旧的人好啦!”虽然觉得旧了,过时了的东西就应该扔掉。但是看在公公现在只是褪色,还没有完全落伍的情况下,就勉为其难将他留在脚底下好啦。毕竟还能娱乐朕呢。

    朕难道不是,这天下所有奴仆的主人么?

    公公低着头沉默不语,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:“水患反正也淹不到这里,就不要用这些琐事儿来烦朕啦!”摆摆手刚想让他滚蛋,将军的面容却忽然浮现面前。

    “……算了,叫太傅进宫。”犹豫再三,叹了口气,“让他来花园见朕。”

    公公跪拜退下,抬头便瞧见阿骨坐在树杈上眺望着远处。宫城建在整个京都最高的地方,站在大殿门口变能够瞧见正北的宫门。阿骨说在大殿顶端,便能够将四面八方都看个清清楚楚,甚至连行人都无处遁逃。

    他很喜欢高的地方,从树梢到房顶,从墙头到山顶,找阿骨其实很简单。只是宫人们太笨,也没胆量爬到朕的脑袋上。这里一并指的是言行或者是任何动作,就好似朕走过的地方,只有一地跪拜的乌黑脑瓜。

    像是阿骨吃西瓜时,吐了一地的瓜子。*4

    太傅进宫的速度很快,快到朕还蹲在池塘边思考要不要钓鱼。不过池中的锦鲤被养的太好,那么好的饵食,他们竟然一点儿都不感兴趣,只是冷漠的游了过去,所以朕还在纠结。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太傅躬身行礼。

    太傅很少给朕行跪拜之礼,就像是丞相自打朕登基,就给朕行过两次三跪九磕之礼。一次是登基,一次是他的死亡。剩余的时间,他大多是随着其他人,或下跪,或站里,那么仰头带着朕最讨厌的神色,看着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