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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琴棋书画孤只懂棋,那是过去多少个无聊日夜孤细心钻研的唯一一样东西。诗酒花茶就更不必多说,那些东西孤本身就不感兴趣。对着空荡荡的帐篷,一时竟有些无措。

    “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“无事可做。”回答了这个问题,才发觉进来的并非是将军,而是将军身旁那个青衣文士,对他,孤说不上是喜欢还是讨厌,“你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将军大人让学生来问话,”他一惯对孤的冷漠报以笑意,“陛下可想找点事儿做?我们将军对陛下如此之好,陛下可有心思和我们将军说门亲事?”他笑嘻嘻的看着孤,眼睛里的热情不似作伪。

    将军一贯是贴心并且周到的,孤知道。只是在这个关节口,他竟知晓孤不上不下的尴尬,先一步解了孤的困局,却是孤没想到的:“你们对孤这个亡国之君,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?”撩开前袍,盘腿而坐。

    “说是一点儿没有,陛下也不信吧。”青衫文士嘻嘻的一笑,“不过将军同我们讲过陛下。为了让我们接受陛下,将军可是费了不少心思,如今陛下能在远征军内安定的活着,将军是最大的功臣呢。”

    他是个忠心的,这个时候都不忘给将军说情,给他刷存在感:“是么。”

    青衣文士也在对面坐下:“陛下可真的想好了?”他看着孤,坐的端正,“那孩子毕竟不是陛下您的亲子,若是有一日得知了他自己的身世,晓得陛下您是他真正的杀父仇人,岂不是如了九皇子之愿?”

    “你看出来了啊。”靠在靠椅上,去看挂在墙上那柄古朴无华的墨色长剑。

    “只能说,您与九皇子,皆是狠人呢。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狠。”青衫文士笑着,明明是那么冰冷的话,他却说的像是老友之间温暖的问候,“九皇子那么干脆的放手离去,不就是为了给这个孩子一条路么。”

    他能看出这一点到无愧将军对他的信任:“孤与将军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,若真是如你所言这江山还能在吾辈子孙手中再旺五百年,便只有他了。”剩下的那些,女子乃是外枝,三代世代,只有他一人了。

    “陛下不会再有子嗣了?”他的话语猛然拔高,“怎会??”

    过去肮脏不堪的事情,不想与他多言,孤的血脉流传下去,又哪里是一件好事呢:“孤不喜欢孩子,也不喜欢女人。”不是贬低,如母后与阿姐那般的女子,孤是敬佩的。可后宫女人的可怕,孤也是畏惧的。

    为何母后倒台之后后宫再无所出,先皇虽然被母后那一刀伤了肾脏,后宫却也不是没有那等幸运的女子。可整整十年时间,保住的孩子一个都无。甚至到了最后先皇失了公允,皇子们的子嗣也被算计了过去。

    当初为了断绝这一枝,孤让大哥哥彻查,查到的东西令孤胆寒。侧室压过正房,正房不容侧室,庶子难以成活,嫡子胎中夭折。十年时间,六个哥哥接连成亲,保住的孩子却十不存三,存住的也未能平安长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