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重要的是,将军招来了一个盟友,一个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的盟友。
只是孤不明的一点是,为何将军不愿与苏王相盟, 却愿绕道西方与西方军结盟。明明都是地方势力,名不正言不顺的才理应更好控制不是么?
将军笑而不语, 说孤以后便知道了。这句话说得很讨厌, 活像孤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, 如小阿骨那般咿呀学语的孩子。
通往南方的重镇落入将军手中,南下的道路便就此畅通无阻。将军向南, 西方军向东,两军合夹击之势, 硬是将南方世族堵在了地图的角落之中。
将军也不欲将他们逼的太急,狗急跳墙才是什么都敢做。
接触到了西方军的将领,孤注意到他们行事作风与将军手中的远征军截然不同。如果说将军是急行, 那么他们就是慢行。将军所到之处如飓风刮过令人难以预测捉摸,他们稳扎稳打打过一片扫过一片。
说起两军的不同,青衫文士倒是笑的很开心:“陛下发现了啊。”他撩着小阿骨已经垂肩的胎发,“毕竟这么多年两军针对的敌人不同,打法差异还是有的。陛下若是仔细看,南方军的防守,也是有迹可循的。”
想了想,还是抓不到他在说什么:“是生长地域的问题,”批复文件的将军很好心的回答了孤的疑惑,“一直以来我们针对的是马上民族,他们善马且居无定所,他们迁徙速度很快,我们若不快,是追不上他们的。”
“而西方军更多的是扩土,他们的敌人有固定的局所,向西是荒凉的土地,民风也没有牧马民族那般彪悍,所以他们一直是求稳。稳扎稳打,走过一片路,便要想方设法的将土地扎实,为我景朝疆域。”
孤托着下巴,在心里的地图上划下了交叉号:“所以南方军就是……擅守?”将军这么一说,孤才意识到这几个月的战争,的确都是以将军发动攻击为主,南方军龟缩不出是常事,“孤还以为他们有城墙,所以借势而为。”
“也不能说错,”将军将狼毫搭在笔架之上,“有城墙庇佑是他们的优势,自然是要利用的。马上战平原战是远征军的强项,他们自然弃短取长以优势攻劣势。若是他们放着城墙不用布兵出站,是要被我们绞杀的。”
思考着将军的话:“但是对付马战,也不是没有方法吧?”
“方法是有的,然而我们来的太快了。”将军向后一靠,手臂支在身后看着孤,“他们还来不及布置,就已经被围了。而那些挖好战壕护城河的城镇,偏生遇上的又不是我们,而是西方军。”
似懂非懂:“所以你联络西方军……是早有图谋?”
“叫未雨绸缪。”将军看了一眼孤,颇为得意,“这是本将军人生一大盛事。”
“应该不是孤的错觉,你与丞相还有你,”视线扫过将军,又看向正假装自己聚精会神逗着小阿骨的文士,“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孤的。一件不会影响大局,但是会让孤非常不爽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