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灵儿得意地在商洛怀中咯咯地笑起来,宁中则向岳群点点头,带着三人,向山下走去。
此时明月高悬,风轻云淡,从玉女峰山腰,一直山脚,路上灯笼高挂,山脚新建的大片宅院之间,数千个灯笼汇聚在一起,亮如白昼,中秋游园已经开始了。
岳群目送妻儿一起下山,笑道“这中秋游园会办得极好,元宵也可照例举办,让华山上下都热闹热闹。”
身后肃立的吴东道“张爱明师兄大才,应该有此考虑。”张爱明是第一批进入外门的新生代弟子,七年前分配内务部的唯一男弟子,在内务管理中展露出极高能力,很得内务部部长宁中则器重,武功亦已进入二流后期,仅稍逊林耀华等人一筹,但因管理华山内务得当,在华山地位不断上升,知名度甚至比当时结业的最优秀弟子们更高一分。
历届的优秀弟子大都已经出海或被分配到其他地方,因华山保密条例,回山不谈海,出海不谈山,这几年的新弟子甚至都不知道林耀华等优秀弟子。
而现在华山新弟子中最为出名的,无疑是六冠王令狐冲,女弟子翘楚却是新分配太华堂的商洛。
此女资质为十几年来女第子之最,声名已直追常凤娇,张晓燕两个师姐,排在华山女弟子第四名,而华山弟子的大师姐,则一直由杨静静占据。
岳群点点头道“走吧。”转身向太华堂走去,吴东足不生尘,无声无息跟在岳群身后三步,虽在华山重地,一双眸子亦精光四溢警惕着道路两侧。
到了太华堂前,张德恩正静静站在门前大红灯笼下,见了岳群,转身推开太华堂大门,岳群信步入内,太华堂二楼事务房亮起几支蜡烛,岳群进去,冯少杰已整理好十几份文件在书案上,肃立在旁。
岳群问道“你们几兄弟是一起吃饭的?笑笑呢?”
张德恩回答道“爱明师兄给我们几个准备了一桌酒菜,很是丰盛,笑笑去准备水果了,一会儿就上来。”
岳群瞪了他一眼,道“叫你们和我一起吃饭,总是推三挡四,灵儿还问起笑笑,要听他讲故事。”
几人都忍不住笑了,冯少杰对岳群道“笑笑这段时间已经笑不出来了,他肚子里的故事已经讲完了,成天都往藏经院跑,翻找新的故事,还委托外务部的师兄,从西安帮忙收集各种故事话本,听说他要整理一本灵儿故事集呢!”
张德恩道“我们平时在掌门那里吃得多了,今天这不过节吗,兄弟几个想好好喝一杯,灵儿最闻不得酒气,哪敢在她面前喝,所以就自己弄了一桌。”
岳群知道张德恩在找借口,实质是不想打扰自己一家过节,瞪了他一眼,道“就你最会说话。”
张德恩佯装委屈道“最会说话的不是笑笑么?”室内几人闻言,都发出轻笑。
李笑刚端着果盘进了事务室,见众人看着自己发笑,不明所以,心虚上下看看自己,笑问道“怎么都看着我,哪里有不妥?”众人又一阵大笑。
李笑白了三人一眼,把果盘放在案上,殷勤道“掌门,吃水果。”
岳群拿起一块剥好的柚子,笑着问道“听说我们这里出了个文豪,准备著一本故事集,现在编得怎么了?”
李笑闻言俊脸一红,气急败坏指着其他三人,道“你们三个叛徒,不是答应我帮我保密吗?”
吴东忍着笑,认真道“是呀,我们答应帮你保密了,这不三天没有说出来嘛?忍得很辛苦了,总不能三年都不说吧?会憋死人的,你也不忍心我们几个英年早逝吧。”吴少杰、张德恩一听,噗呲一声又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李笑瞪了三人一眼,对着岳群赔笑道“掌门,我这是瞎玩,不当真,不当真。”
岳群笑道“这是好事,如真编得好,就找外务部去印个几千本,我们华山每家人手一本,让孩子们都看看,听听,导人向善,从小为之,或许还可以激发孩子们读书识字的热情。”
李笑一听,惊道“印几千本?不…我这不行…,就是些小故事,印出来会被人笑话的。”张德恩等也一脸惊奇,这小故事也能出书,李笑这小子真成文豪了?
岳群郑重道“怎么会不行?现在的蒙学书籍还是太枯燥,你这故事集,寓教于乐,教孩童生活常识,做人道理,扬善惩恶,给孩童们一个真善美的世界,听了看了这些故事的孩童,一辈子也不会忘记,长大后一样会给他的孩儿讲这些故事,代代相传,此为大功德。”
李笑已经晕乎乎的,涨红着脸,结结巴巴道“是这样吗…可以这样吗…”
岳群道“当然可以,我听你平常给灵儿讲的就不错,把各种做人道理,用小猫小狗或者小孩儿的身份,有趣地讲道出来,最得这些小孩童喜欢,只要他们喜欢,这些道理就会刻在他们的心中,这是多少先生用教鞭才能做到的事情。”
岳群见李笑还没醒过神,道“就这样决定了,书名就叫‘笑笑童话世界’!”
又是一个百吨馅饼砸在李笑头上,李笑已经完全懵了,傻站在案旁痴痴发笑,张德恩只好把他牵到旁边椅子,按着他坐好,李笑木偶般坐着,依然一副痴笑样,双目迷离,完全沉浸在个人的世界中去了。
岳群环视几人一眼,一个个身材修长,几与自己齐肩,叹道“都是大小伙子了,我却是慢慢变老了。”
三人知掌门今年不过三十七八岁,因内功深厚,修身养性,看去如三十左右,冯少杰笑道“我们和掌门一起出去,叫声哥,旁人都认为理所当然,哪里老了?”张德恩和吴东均认真点点头。
岳群瞪了他一眼,道“看着你们这群小屁孩,一个个长大,心境老了,知道吗?”三人一阵无语。
岳群吃完柚子,拿起报告,问张德恩“江师弟的情况调查如何?”
张德恩道“江师叔的情况清晰可查,初步看没有什么问题,身边的四个弟子,三个少年是南阳南召本地人士,家人都在,惟大弟子劳德诺,年已四十有余,是三年前才拜入江师叔门下,听说全家被盗贼所害,为江师叔所救,故拜入江师叔门下。”
岳群手中一顿,脸上露出一股莫名意味。
“劳德诺!你还是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