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东飘到厢房边,伸手推开院门附近的厢房门,轻轻飘了进去,来到床前,掏出火折子一晃,火苗亮起,看见张溢正躺在床上,吴东灭了火折子,出了厢房,对站在院中的张德恩点点头。
张德恩转身慢慢走向正房,掏出鸣镝箭头,向天上一甩,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。
庄园内各个院子顿时一阵骚动,很快又平静了下来,只有下人厢房中出现了灯光,几个下人惊疑地提着油灯出来查看。
华山众人听到哨声,纷纷跃上围墙,大摇大摆进了山庄。
几个下人看到几个灰色人影走了过来,惊喝道“什么人?”
马易明沉着脸,身形一晃,掠了过去,长剑一挥,把几个下人的头颅切了下来,伸手向那院子一指,道“去两个,杀光里面的人。”两个大河帮弟子扑了进去,破开房门,一阵阵垂死惨叫声不断传来。
张德恩甩出鸣镝,静静站在院子中间,看着中堂两侧的正房。
右侧主房窗棂微微掀开,一声暴喝传来“院子里有人!”
三人破窗而出,手持兵器,小心翼翼围了上来,其中一人大喊“有敌人!”声音远远传出,各院子依旧一片寂静,只有下人厢房还不断传来惨叫声。
那人又向张德恩骂道“哪来的混蛋,知道大爷们是谁吗?”
张德恩轻笑一声,道“死人。”
话音刚落,灰色身影一闪,黝黑的剑尖出现在那人眉间,那人大吼一声,右手挥刀上撩,张德恩一剑刺入那人眉心,回手拨开长刀,往右一折,扑向旁边持剑之人,剑手大骇,挺剑就刺,右边之人也怒吼着挥刀砍来,张德恩身体飘起,贴着那剑手利剑,向前一闪,割开剑手喉管,顺势一拨右边刀手的长刀,那人忙极力回刀,正要进攻,突然心口一痛,心脏已被张德恩刺穿,全身力气尽失,倒地死去。
厢房中张溢被惊醒,翻身坐了起来,惊疑看着打开的房门前站着一个灰色人影。
吴东温声道“张叔,我是吴东。”张溢去年回山述职,见过吴东,闻言一阵大喜,颤声道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
吴东安慰道“已经没事了,这几日张叔受苦了。”
张溢眼中流出泪水,哭道“我就知道掌门会救我,那些混蛋折磨得我好苦。”
吴东道“他们敢动我们的人,今天死定了。”
张溢下了床,道“我去看看陆掌柜和李东主。”
吴东找来油灯点燃,一手端着油灯,一手搀扶这张溢,来到前面厢房,里面陆行之已经坐起,一脸惊恐,看见张溢进来,大喜道“张掌柜,有人来救我们了?”
张溢一脸欣喜道“陆掌柜,我们得救了,快去看看你们东主。”
陆行之忙下了床,鞋子也没穿,对着吴东长鞠一躬,道“谢谢英雄救命之恩!”说完向隔壁厢房跑去。
张溢和吴东两人也跟着进了隔壁,只见李敬常虚弱躺着床上,双目含泪,陆行之把他扶起,李敬常向两人感激道“大恩不言谢,李某定有厚报!”
吴东搭住他的手脉,内力运转一番,说道“李东主身体没什么事,只是消耗过大,修养半月就好了。”李敬常感觉一股热流在身体流转一番,虚弱无力的身体顿时有了些许力气,眼睛一亮,看着吴东若有所思。
山庄各院子不断传来打斗声,喝骂声,一个黑影从后面院子冲出,跃入中间院子,大声喊道“坛主,点子扎手,我们快撤。”
文云阳身边围着五个手下,阴沉着脸,似没有听见刚进来手下说话,扬声道“我是日月神教浙江分舵文云阳,是哪路朋友来跟文某开玩笑?”
四面喊杀声慢慢停歇了下来,二十多个身影出现在院子围墙之上,慢慢围拢了进来。
文云阳看着前面五人,气势雄厚,杀气腾腾,一股绝望之意从心底升起。
文云阳强自镇定,问道“是否有何误会?如文某有不当之处,先在这里道歉。”
成不忧笑道“你们这些魔教的混蛋,不是嚣张跋扈,不可一世么?怎么还没开打,就先软蛋了?”
文云阳强笑问道“不知是哪派高人?文某有何得罪之处?”
马易明骂道“老子是大河帮马明,你掳了老子的掌柜,还不知怎么得罪?”
文云阳一阵晕眩,连肠子都快悔断了,一辈子谨慎,今天竟毁在一个搭头、几千两银子上面。
文云阳忙道“我等实不知四海行是大河帮产业,才有所得罪,不如文某出五万两银子赔罪,不知马帮主是否可以消气。”
场中之人一阵惊讶,这文云阳好大魄力,一见局势不利,马上重金求生。
不过华山派众人早得掌门令旨,别说五万两,就是五百万两,今天也买不到文云阳的性命了。
成不忧慢慢抽出长剑,道“文云阳,你也是一代高手,今日之事已这样,还是给自己留点颜面吧?”
文云阳还没有放弃,转而威胁道“大河帮这几天这么大动作,定瞒不过我神教眼线,如文某身死此处,你大河帮就要承受我神教怒火了。不如大家各退一步,钱塘江及太湖水域,文某可做主让于贵帮。”
成不忧想不到这文云阳如此怕死,踏前一步,道“废话少说,来受死吧!”
文云阳见来人一点也不受威胁及诱惑,自知死期已到,刹那间红了眼,大喝一声,抽出长剑向成不忧跃去,长剑破空嘶叫,一剑就用上了全力。
成不忧剑光一闪,避过文云阳威力巨大的一剑,剑尖向文云阳喉间割去,文云阳不避不闪,剑随身走,继续刺向成不忧,成不忧挥剑一格,巨大的力道使两人同时落下,各退了一步,成不忧笑道“内力不错,再来!”
率先掠了过去,一套快剑逐渐施展开,文云阳被逼落地,手中传来巨大震动,情知自己功力稍逊,在死亡的威胁下,奋起余勇,和成不忧斗在一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