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萧玉衡惊觉自己失态了,连忙道:“臣没什么。”
“哦。”小元衍挠挠脑袋,心想该怎么同他熟起来呢。
“你叫萧玉衡?”
小萧玉衡点点头,“是,殿下。”
“我叫阿衍。”
小萧玉衡一惊,躬身道:“多谢殿下抬爱,臣万万不敢直呼殿下名讳。”
小元衍没听懂,但不在意,又拉了拉小萧玉衡的袖子,崇拜地说:“萧玉衡,你长得真好看,你是本宫见过最好看的。”
小萧玉衡十分窘迫,但又有点安慰,心想这说明太子殿下对他印象不错,日后伴读教引,应当也会容易。
然而后来小萧玉衡才知道,太子元衍深受圣上宠爱,至今未进过书房摸过笔墨,都五岁了还大字不识。
如今圣上觉得实在是不行了,这才让太子进学。可又怕一下要求太严学得太猛失了兴趣,所以没请翰林学士或闻名大儒,而是找了萧玉衡这个半大孩子,意思是边玩边学,先尝试尝试。
可萧玉衡从小就不会玩,对待学问极为严谨,因此小元衍啃笔头他要管,撕书折纸他要管,用砚台和泥他要管,坐在书案前晃腿他也要管。
二人上课,每每是小萧玉衡刚念一句书,小元衍就打断,问几时了,吃什么,玩什么。
小萧玉衡要他安静,小元衍要么直接说“不要”,要么就假装安静实则神游。爬上书案打滚撒欢更是常事。
几日下来,勉勉强强教会小元衍歪七扭八地画自己的名字,小萧玉衡只觉得头都要掉了。
小元衍依旧嘻哈犯浑,一旦跑起来,胖胖的身体居然十分灵巧,小萧玉衡虽然有他两个大,却怎么都追不上。
小萧玉衡追累了,停下来喘息:“殿、殿下再这样,臣只好请出御赐戒尺。”
“什么?”小元衍回过头,茫然地看着他。
小萧玉衡将供在锦匣中的戒尺恭敬地取出,高高举过头顶,“陛下御赐戒尺,可酌情责罚殿下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小元衍挠挠头,没听懂。
小萧玉衡心想看吧,堂堂大夏太子,连这么一句话都听不懂,日后怎么办?他几乎现在就能看到元衍登基后连奏折都看不懂的窘迫模样。
于是他故意加重语气:“殿下不听话,臣可以用这把戒尺打殿下,是圣上允了的。”
“你要打本宫?”小元衍很不相信。
“打手板,或打屁股。但若殿下好好练字,臣就不打。”
小元衍眼珠转了转,“那好吧。”居然真就颠儿颠儿地跑回来,扭着身体爬上座椅,煞有其事地铺纸磨墨。
小萧玉衡心中一喜,连忙上去帮忙,耐心哄道:“这就是了,今日除了练好殿下名讳,再学五个新字,若学得好,可以提前一盏茶……”
呼啦一下,小元衍猛地跳上书案,将笔墨纸砚往小萧玉衡身上一推,小萧玉衡毫无防备,惊得一个激灵,被飞溅的墨汁喷了满身满脸。
“哈哈!你没想到!本宫诳你的!本宫才不怕你打!你不敢打本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