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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窦将军吃痛地偏过头,鼻尖一酸,眼眶微微泛红。

    又是这副委屈的模样。

    周文章如凶兽般愤怒喘息,拼命压制住扑上去嘶啃他的冲动。

    窦将军微微发抖,“子攸,他们说你疯了,但我知道不是,你只是、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窦将军难过地吸了下鼻子,闭上眼摇摇头,“我求了萧使君,他同意让我为你打点。你所需衣物我都已整理好交给差役了,银钱也打点了,他们会照应你的。前阵子我看顾重明在给孩子做衣裳,我也想给显儿做,便要他教我。为了练习,我在你的棉衣内缝了些东西,丑得很,你莫嫌弃。”

    周文章一怔。

    窦将军红着眼睛笑了,“萧使君还答应临行前给你沐浴,我也打点好了,这便去吧。”

    窦将军牵起周文章的手,静等片刻,那僵硬的手掌终于柔软下来。

    二人在狱卒的看护下来到大理寺净室中,撒满香粉、冒着热气的浴桶摆在正中,皂角、头油等放在一侧。

    狱卒退出在外把守,门关上,窦将军为周文章除去囚衣,一点点清洗掉他满身满头的尘垢。然后再换一桶干净热水,撒入花瓣,将身体泡香。

    窦将军站在周文章身后轻轻掬水,想起曾说过的,周文章不胡闹的时候其实很好的话,泪水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一下便不可收拾,他也不想克制了,便从身后抱住周文章哭起来。

    周文章吓坏了,霍然从浴桶中站起来转过身,惊讶地看着那个几乎失控的人。

    窦将军流着眼泪喘息片刻,突然抱住周文章索吻,周文章却推开了他。

    一别七年前路迷茫,他不想让他留着希望,不想让他此后日夜唯余孤灯舔舐。

    可窦将军很坚决,直接解开自己的衣裳向周文章扑来,周文章不得不环住他的身体,哑声道:“你要做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想要你……”窦将军埋首于周文章肩窝,泪眼婆娑神情凄切,“我们还未洞房花烛过,你给我……好么?”

    周文章大震,心中的纠结被强烈的激荡击倒,他剥掉窦将军身上仅存不多的衣物,将人抱进浴桶对坐着,透过温热的水流认真地抚摸他拥有他。

    周文章赴北境的那日,顾重明也被放了出来,准备发往云潭砚坑。

    萧玉衡亲自送行,考虑他带着孩子十分不易,专门赐了辆篷车。

    顾重明的身份和行迹都需隐秘,名义上也是贬谪而非服刑,所以看护的侍卫兵卒都扮作寻常人家的模样,仿佛普通出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