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因为做工?”宝包眼珠转了转,立刻拍拍胸脯,“爹爹放心!等我长大了,我帮爹爹去砚坑做工,爹爹就不累了!”
顾重明心中一酸,完全没想到孩子竟会想到这里,一把将宝包抱在怀里,“谢谢宝包。不过宝包放心,宝包以后不会做工不会吃苦,宝包会过最好的日子,爹爹保证!”
宝包又懵懂了,“什么是最好的日子?”
顾重明望向司幽,司幽也正望着他,还很好看地笑着,他便想说,有宝包、有爹爹、有大将军、还有虎将军,便是最好的日子,结果尚未来得及说,就听车外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。
司幽神色一肃,快步走到窗边。
北方天空升起狼烟,接着又是三声长短不一的哨响,浓浓烟火隐约画着形状。
顾重明知道是有军情,抱紧宝包望着司幽,司幽快步往车门走,“是萧使君传信,戎国来犯,让我带兵夹击。”
顾重明怔了一下,接着在心中赞叹:能从奏报中精准地推算出司幽行军的速度与方位,又有如此严密的传信方式及多年培养的默契与信任,这样的督师与主帅怎能不胜?当年文国君臣昏庸内政失道,本就大势已去,遇上这样的军队,怎能不一朝瓦解?
司幽眼看着就要离开,顾重明急急叫住他:“大幽!”
司幽回眸,“怎了?”
顾重明放开宝包,快步行至马车角落打开行李,从中取出他层层包裹的鸳鸯钺,双手捧着递上去,深深注视着司幽,“千万小心。”
司幽心中一滞,接过那柄单钺,又从旁侧自己的兵器匣中取出另一只钺,双手轻巧一转,利落地将其挂在腰后。
潇洒的姿态让顾重明顿时看呆了,心中更加感慨:时隔三年,这对连心鸳鸯钺总算归于一处,总算能再跟着司幽征战沙场,发挥所长。
宝包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,凑到顾重明身后拉着他的衣袖,小心翼翼地瞧。
司幽走到他们二人面前,顿了片刻,低下头珍惜地亲了一下顾重明的额头,再俯下身,亲了一下宝包肉肉的脸蛋,笑弯了眉眼,“我答应你们,今晚吃烤肉,决不食言。”
接着他飞身而出,跨上战马小黄,两名士兵抬来斩风槊,他自如地提在手里,点过兵马一声令下,骑兵以快过先前一倍的速度向北疾驰,烟尘四起,旌旗猎猎。
宝包奔跑到车窗边,满眼羡慕,发出“哇”的赞叹。
顾重明环住看呆的宝包,问道:“爹爹厉不厉害?”
宝包扭过头,眼睛眨巴,再度懵懂。
顾重明笑了,戳了戳宝包脸蛋上才被司幽亲过的地方,“大将军也是爹爹,是他同爹爹生下了宝包,宝包出生之前就住在大将军的肚子里!”
宝包原本就大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