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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钧纳闷道:“敲打他作甚么,给他敲打醒了又要到处给孤找麻烦。让他自己玩去!”

    太监宁喜抱着一摞奏折,低着头寸步不离,也不敢言语。

    小皇帝更是欲哭无泪。

    摄政王的马是从北境关外来的宝马,墨黑油亮,条顺盘靓,正是当年随着大军杀进杀出、浴血奋战的那匹。那马体形健硕,四肢孔武有力,打着金马掌,长啸间鬓毛抖擞,跟它主人一样的气势摄人。

    名字也张狂,叫“功臣”。

    如今边疆无恙,摄政王也无需再出征,功臣便也闲了下来,在皇家校场日日娇养着。偶尔裴钧兴致来了,便过去骑上跑它几圈。宝马认主,旁人去摸少不得要被踹去半条命,纪指挥使勤勤恳恳帮着养了两三年,也就能被它赏脸牵上一牵。

    小皇帝曾被裴钧抱着坐过那马,一圈下来,魂儿都飞了,回去大-腿屁-股疼了三天。

    想起来就害怕。

    ……他一点也不想去学骑射。

    裴钧垂首,见小皇帝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,眉心刚刚一皱,还没开口训斥,忽地前头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:“——五皇兄啊!!臣弟可想死皇兄了!”

    一道身影飞扑过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裴钧压了压眉心,侧身一让,“裴瑛,你又做什么!”

    说曹操,曹操就到,来人正是魏王裴瑛。

    他扑了个空,笑嘻嘻地站直了:“臣弟前几日身体抱恙,没能去元宵宴上给皇兄送贺礼,日夜愧疚,这不,今儿个身子大好,便赶紧进宫谢罪。”

    纪疏闲瞄了他一眼,面容俊朗,但目下微青,身上脂粉味都未散净,可见并不是日夜愧疚,只怕是日夜笙歌才对。

    裴钧好笑道:“你进宫谢罪,就只带了张嘴?”

    魏王说:“自然不是,这不是快要到皇兄生辰了吗,臣弟刚接手了一个戏班,唱得极好,尤其是麻姑献寿、四郎探母!便想着进献给皇兄,下个月千岁宴上给皇兄唱一宿。”

    裴钧凤眸微敛。

    宁喜心中警铃大作,忙提醒道:“千岁宴劳民伤财,魏王殿下就不必操劳了。”

    裴钧母妃,梅妃去世那晚,正逢宫中给大皇子办千岁宴,先帝命宫中诸位皇子公主都去赴宴,以彰显手足情深。彼时梅妃病重,少年裴钧难能违背皇命,他给母亲喂了药,说去去就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