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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此事终究不了了之,只因此童之姓,乃是南邺国姓。

    翰林官是天子近臣,养才储望之所,将来的大虞肱骨近半将出自此处。所以翰林院的椅子姓什么都行,就是不能姓谢。

    好巧不巧啊,这个旁人,又是谢晏。

    ……裴钧,你脑子坏了不成!

    他拿天气不好当借口避你的千岁宴,你竟然还在想他七岁时候做的那篇破文?区区谢晏,人都傻了,有什么好翻来覆去琢磨的!

    摄政王眼底一暗,不知道是在骂谁:“笨,蠢,不知所谓!”

    小皇帝被骂得泪如泉滴,委屈兮兮地抽了下鼻子。

    是他自己想当这个皇帝吗?他不过是宫变过后群臣跪拜时,好奇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他这素未谋面的五哥哥,就被他一把揪住,扔上了龙椅,指着他说:“这便是天下共主。”

    他那时才三岁,还要母妃抱着睡!

    裴钧瞪他:“裴祯!不许哭!”

    “呜!”小皇帝害怕裴钧,猛地噎住,一头扎进了宁喜身前。

    宁喜无奈地拍了拍小皇帝的后背,用自己稍柔软的内监里衣擦去陛下脸上的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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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平安侯府。

    床上青年阖着眼,长睫垂落,瞧着睡得很安宁,但面色微红,呼气声也比往日沉重几分。

    一到雨日,谢晏就好发低热,大夫说可能是落水后留下的毛病,去不了根,却也要不了命,以后每逢雨日少出门,多多休息就行。

    阿言送了纪疏闲出府,回来拧了冷手帕,在谢晏额头颈后擦拭了一遍,又轻声地扶他起来喝点水,这才将他放回枕上。

    一绺乌发从颊边滑落下来,谢晏歪着脸颊,睁开沉重的眼皮:“你同谁说话,谁过生辰?”

    方才跟纪疏闲说话时就在窗外,阿言没想到他耳朵尖,竟然听到了。

    “没谁。公子别管那么多了,这几日阴雨连绵,您这发热的老病根又犯了,哪儿都去不了,您得好好睡觉,听话。”

    谢晏昏昏沉沉地伸手:“阿言……小鸟……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公子,小鸟阿言会照看的,您快睡罢。”

    阿言把他手塞回被子里,拍着谢晏的肩膀,温声细语地哄他闭上眼睛,又待了一会,这才抱起木鸟窝,从内间出来。

    那一对相思鸟早前下了两颗蛋,前两天雏鸟终于孵出来了,光秃秃粉-嫩-嫩的连毛都没有,偏生公子当个宝贝,欢天喜地的,即便是病中也一直念叨它们。

    外间坐着一小炉药汤,宝瓶守在一旁,一边心不在焉地纳鞋底,一边同阿言聊天。

    纪指挥使走后,宝瓶心神越发不宁,转头问道:“小言管家,那摄政王的生辰宴,就这样推辞过去了?那传话来的可是指挥使,不会出什么事吧?你有好好跟他告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