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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”少年沉默不语,甚至挪开了视线。

    谢晏表情逐渐变幻,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样,拽住他道:“哦,我知道了,你同我一样,也是想翻进去的。可惜了,我进去捡风筝被人发现,你没能得逞!”

    “是也不是?”谢晏追着他问,“你进去想做什么?你风筝也掉进去了?还是想偷东西?……私会美人?你如此端方雅正的小君子,也会干翻墙头幽会的事儿吗?哪个宫里的,是小宫女还是小秀女?你告诉我听听嘛,我帮你参谋参谋,宫里的人我认识得最多了——”

    少年听他越说越离谱,恼羞成怒道:“谁与你似的!”

    他推开贴上来的谢晏:“我,我只是想去折一支花给母妃……母妃最喜欢迎春花了。阖宫只有那里的迎春开得最好。”

    谢晏怔愣了一下:“给你母妃?你母妃不是已经……”他脱口而出,下一瞬就将嘴捂上,讪讪地看着少年,道歉的话含混地从指缝里挤出来:“锐雾起(对不起)……”

    刚道完歉,他就条件反射地将手松开,打了个喷嚏。

    “你,”少年抿着嘴,犹豫了半天,把丝帕递给他,“你还是赶紧回去换衣裳罢。”

    谢晏“哦”了一声,拿起自己的风筝,叹了口气。丝帕他没有用来擦身上,而是仔仔细细地将风筝上的水迹擦干净了,十分珍重地护在怀里。

    少年盯着他的风筝看了一会,上面绣着比翼的燕鸟,角落里还绣着小小的“平安”,蓦的问:“这风筝也是你母妃给你做的吗?”

    谢晏“嗯”了一下:“可惜摔断了一根竹骨,再也不能飞了。”

    他来时,只是约定了十年之期,谁也没想到他此生再也不可能回去。所以出发时,未能料想给他带些值得纪念的小物。只有父亲送了他一张珊瑚玛瑙算珠盘,母亲亲手做了一只风筝。

    算盘早已经毁了,如今连风筝也保不住。

    “能飞。”少年说,“我给你修。”

    谢晏没反应过来:“啊?”

    少年蹙起眉,似乎很不愿意再说第二遍,但还是说了:“我能给你修好。”

    谢晏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,高兴地捉住他的袖子:“真的吗?这个你都会修?!”

    少年不自在地将自己袖口拽出来:“我母亲以前常做祈福风筝,我见过。”他越加不耐烦,“你要不要修,不要我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他一迈步,谢晏就赶紧将他拽住,他实在是太激动了,捧住少年的脸狠狠嘬了一口,把包好的风筝塞他怀里:“修修修!好哥哥!交给你了!”

    少年耳颊础一下红了起来,他拿袖子使劲蹭着脸,接过风筝就要走。

    结果还没出门,谢晏又一次将他拽住:“你等会。”他卷起袖子,把衣裳下摆也掖好,“你在这别走,我去拿个东西,去去就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