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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双山说不能南下,也不能往西,必死无疑,就跟着冷双山一路往北。

    崔文轩一路酒楼不敢进、客栈不敢住,每日如履薄冰,直到了蒲县,崔文轩再也熬不住了,倒下就生了场病。等再醒来时,就见冷双山正与一老叟交谈。

    说交谈也不是,因两人都未张口,只是互相在手掌上指指点点,那老叟就拿了封信去了。

    崔文轩问他,他才说,那老叟是街上帮他打听消息的叫花子,说雁翎卫已经知道他是假死,正满城搜捕,捉到了直接就地正法。

    崔文轩急切:“那怎么办!你说能救我的!我还不想死!”

    冷双山亦是叹了口气,静了片刻,道:“既到了此种地步,就只能破釜沉舟,背水一战。老侯爷曾留下一支旧部,尚未暴露,或可一用。待春猎时……”

    崔文轩听他说了什么叫“破釜沉舟”,当即吓得手指发抖,惊恐不定地直摇头:“你疯了!大伯和大哥就是死在这上头!”

    天牢时,他与其他崔家男丁就被关在崔世子隔壁,每日看到有刑役穿戴着铁手套掌掴崔世子,一日一百掌,打一掌那脸上的皮肉就会被铁手套刮下薄薄一层来,疼得崔世子哀嚎不止。

    打到第二日,崔世子半张脸都烂了,血肉模糊的,把什么都招了。

    招完了还不行,还要打,据说是因为进来前曾触怒了摄政王,非要把他的嘴都打烂不可。

    崔文轩不想做第二个崔世子!

    冷双山捏着他的肩,双目似鹫:“不是你要做,是狗王裴钧逼的你!他若不死,便是你死!此计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,就等你一点头——到时摄政王倒了台,大虞下一个定南侯、定南王,就是你!”

    崔文轩被他抵在床头,胸口澎湃和惊恐交加,起起伏伏,他迟疑着,冷双山已咚一声跪下连磕三个头,劝他早做决定,为定南侯府报仇。

    冷双山言辞忠烈:“崔少爷!错过了春猎,以后再想杀他,可就难了!你一辈子就只能做个东躲西藏无家可归的野狗!”

    崔文轩一时鬼迷心窍,竟同意了他的法子。

    可崔文轩早也说过,摄政王是什么人,心眼子比旁人多了不知多少窍!怎么会轻易被刺杀而死!这下好了,春猎刺杀不成,摄政王没死,接下来就该他崔文轩死了!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急急地挺直身子,叫醒床上的人:“你怎么还有心睡觉!若不是你非要拉我下水,说什么报仇,我、我也不会跟你铤而走险,做这种谋逆的事……雁翎卫真要查到这里,我身上的肉都不够摄政王剐的!——你起来!”

    冷双山朝里一翻身,嘴里咕咕哝哝,丝毫不见当日以头抢地、劝崔文轩谋大计的刚烈面孔,没骨架道:“什么剐不剐,也要先等我睡一觉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