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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太医倒是不急不忙的,写好药方交给他,道:“平安侯乃是积滞导致的脘痞痛,服两剂药后腹痛便能好。不过侯爷本身就脾胃虚弱,这回好了,难保下次不会又犯,还是得忌口静养几日。”

    说白了,就是吃得太多太杂了,消化不-良,又在马车路上吃了些零嘴,再一跑动,这才急发胃腹挛痛。

    他看了摄政王一眼,小声道:“不过方才平安侯问臣,他腹中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摄政王随即眸光微厉。

    林太医一缩脑袋,怯怯揖道:“殿下放心,臣自然是说一切无虞。”

    在摄政王端详药方时,他又忍不住道:“但殿下,容微臣多嘴,平安侯腹中既无子,还应早日与他澄明真相,让他慢慢接受。否则这一月两月的还好说,若真到了月份大了,他难免会听到旁人胡言乱语……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啊。”

    “平安侯这场腹痛,未必不是件好事,不如就此让侯爷以为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裴钧沉默了下,将药方叠起,打断他的话:“孤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林太医看他自有主张,不再多言,下去嘱咐小医官备药去了。

    裴钧进到内室,就看到谢晏脸色苍白,两手捂着腹部蜷缩在榻上,正被狸奴和宁喜哄着吃止痛的药丸。那药丸得含在口中咬碎化开之后咽下才有效,因他嫌苦,已吐出了好几粒。

    宁喜不知他吃药这么难,说是不吃就是不吃,塞到嘴里了都能给你吐出来。他正发愁,跟狸奴商量着,实在不行就把良言从病榻上叫起来,哄哄平安侯。

    谢晏就瞧见裴钧来了,更有了依仗,说什么也不肯吃那些药丸,含着哭腔朝他伸手:“五郎,我肚子好疼。是不是甜甜病了……”

    狸奴和宁喜忙让开,给摄政王倒空儿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下去罢,一会药煎好了直接端进来。”

    裴钧刚坐上-床沿,谢晏就钻到了怀里来,床帐内随着他的动作而飘起淡淡的延胡索的药味。

    他一手揽住谢晏,一手摸在他腹上,轻轻揉了揉,谢晏立刻红了眼睛,拧紧眉头按住他的手不叫动,小声喊着疼,可怜兮兮地说肚子难受。

    但他手掌热,贴在腹部温温暖暖的很舒服,谢晏又不许他拿走。

    裴钧空出另一只手,摸到他后颈疼出了汗,把里衣都儒湿了。再看向房内桌上,议事前他原本留在那的一盒点心已经敞开空了,只剩酥皮,桌上的茶壶杯盏也动过,恐怕冷茶也被他喝干净。

    此前马车上,他还吃了不少干果、果脯和酥酪。停车暂歇时,他下车散步遇到段清时,还带回来了一壶-乳-茶,也都喝了。

    吃的这么杂,便是个好人也要吃出毛病了,更不说他脾胃本就不好,能不疼吗?

    裴钧拿起宁喜留下的延胡索药丸,倒出两粒。

    谢晏一看就要躲,捂着肚子往床里面爬,被裴钧握着肩膀揽了回来,摁在腿上。他又想躲避药丸,把脸埋在裴钧肩头,任裴钧怎么说,都不肯抬起,最后说急了,张嘴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裴钧忍着肩膀传来的疼痛,顺着他后背抚了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