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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是。”宁喜领会了,不再多言,送他出门去上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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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日说着让宁喜看着他抄字,但实则并没有认认真真写多久,因谢晏一说写字就开始耍赖,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脑热,赖到中午吃过饭,直到宁喜不吃他这套,躲不过去了,被逼无奈坐在桌前。

    才提起笔画了几个鬼画符,外边良言和狸奴就欢天喜地地拍打着门窗,说郡主要破壳了。

    谢晏立刻就丢下笔往外跑。

    郡主破壳是大事,宁喜也不敢怠慢,只好叫上早就候在府里的花鸟师傅和几个仆役赶紧跟上。

    几人围上装鸭鸭的小篮子时,那位对外假装“小儿医”的花鸟师傅正用银镊子帮蛋破壳。师傅说是它嘴-巴和其他的蛋不同,没办法自己啄开壳,所以才要帮忙。

    谢晏也不懂这些,就趴在一边桌角心惊胆战地看着,小镊子往下掰掉一块蛋壳,他就紧张得憋气。

    直到蛋壳破开了一大块,露出了鸭鸭的小脑袋。师傅一点点清理了周围的碎壳,用沾湿的柔软巾帕把小鸭擦干净了,捧出来放在铺好软白绢的篮子窝里。

    宁喜不时地打量着谢晏的表情,见他并无异样,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谢晏并不觉得自己是人,殿下也是人,而他俩一起却生了个鸭鸭有什么不对。刚破壳的小鸭是灰黄-色的稀疏毛,并不好看,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有些丑的,但谢晏还是喜气洋洋的,按师傅教的方法,握着湿棉棒去沾湿鸭鸭的嘴。

    这样鸭鸭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谢晏,它冲着谢晏“啁啁啁”叫了两声。

    旁人便是再对着一只鸭口呼“小郡主”,其实也不过是把它当禽鸟,当一只给平安侯逗闷取乐的小玩意。

    只有谢晏真将鸭鸭当做小闺女儿一样珍重。

    他说什么也不肯把甜甜留给下人照顾,执意抱着用布盖好的小篮子回到卧房。他把篮子放下时,听到里面“啁啁”的雏鸣声,不由又遗憾甜甜破壳这么重要的事,殿下却不在。

    谢晏怕甜甜不认得殿下,抓来一张空白纸张,握起笔来。

    宁喜见状便给他磨墨。

    谢晏趴在桌上,先是在纸上画了两个硕大的圆球,每个球底下支棱了根柴火棒身体,点上鼻子眼睛。左边的球的嘴-巴是大大的弧形,右边球的嘴-巴则是拉成了一条直线。

    然后在两人中间画了个鸭鸭。

    他举起来看了看,又担心自己画的不像,就都给柴火人写上名字。

    弧形嘴-巴那个小人,他想写“谢晏”,但是写不好,虽然缺胳膊少腿也算是写上了。右边那个平嘴-巴小人,他熟练地写上“裴钧”两个字。

    轮到鸭鸭时,他凝住了,因为他不知道甜甜怎么写,最后还是宁喜教了,他照虎描猫给摹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