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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使东张西望,试图暗中联络他们此前贿赂好的宫人,谁想殿中所有宫人都很脸生,他脸色微变,低头与公主耳语了一阵。西狄公主蹙眉,但勉强撑着颜面,强作镇定,接受群臣敬酒。

    忽听上方摄政王道:“前段时间我大虞宫中出了叛贼,意图行刺使团。为保使团安全,迫不得已,才安排精兵日夜守卫。不知诸位使节可还习惯宫中饮食?”

    公主腹诽,哪有什么刺客,分明是你们用来软禁我们的借口!她看了眼身旁扶不上墙的烂泥九皇子,忙放下酒盅,起身代道:“感谢摄政王殿下,愿天神的光辉照耀您,我们一切安好……不知,这刺客可捉拿归案了?”

    “这是自然。”摄政王语气淡淡,瞥了眼瘫坐的九皇子,“孤见贵皇子面色不好,可是身体不适?可用唤太医来看看?”

    虚情假意什么,公主咬牙切切:“九皇兄他……略有些水土不服,身体虚弱而已。我们的随行医官为皇兄诊治过,已无大碍,谢殿下挂念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就好,公主请。”摄政王垂下眸子,欲向她敬酒,谁知刚端起手臂,他就失力般一抖,酒水洒了大半,旁边宁喜忙上前为他擦拭。

    公主下意识道:“殿下,您受了伤?”

    摄政王挥了挥手命宁喜退下,语气令人捉摸不定:“无碍,只是捉拿刺客时不慎被划伤了手臂。这名刺客,手段狠厉,为捉拿他,孤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。说起来,这刺客你们也认识……”

    公主预感不妙,他看了眼“九皇子”,那狗东西已浑身发抖,全靠旁边西狄奴仆支撑才没瘫软下去。公主无法,只能硬着头皮接话:“不知,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,竟敢在大虞皇宫行刺?”

    摄政王视线淡淡扫过九皇子,冷笑道:“说来可笑,那刺客不仅混迹在你们西狄使团中,竟自称是西狄的九皇子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满殿震惊,众臣交头接耳,一片喧哗。

    而席上的九皇子闻言肩膀一塌,脸上血色尽褪,公主也是冷汗骤出,她暗中将瘫软的九皇子踹坐起来。但事已至此,无论裴钧捉到的人是谁,西狄也绝不能承认那人是吐伏卢屾。

    旁边西狄副使自然明白此间利弊,强行哈哈大笑道:“这歹徒果然可笑!我们九皇子自小体弱多病,连弓都难拉开,这刺客冒充谁不好,竟冒充我们九皇子!哈,哈哈。”

    摄政王亦笑了两声,摩挲着酒盅:“孤一开始也不信……纪疏闲,既是你的人,那便由你来说。”

    “是,殿下。”纪疏闲闻声出席,跪地回禀道,“之前臣府上新进了一批奴仆,其中一名小奴到狱中给臣送饭,偶然瞧见了正受审讯的刺客,竟大受惊撼,还打翻了食盒。臣心中疑虑,一问之下……这小奴竟是西狄逃奴,斩钉截铁地指证那刺客就是九皇子。”

    西狄副使闻言大骇:“一派胡言!何方野奴,竟敢污蔑我朝皇子!”

    摄政王不耐烦地压了压手:“是否污蔑,让他与大家当面对质,不就水落石出了?来人,带上来!”

    公主咬着指甲,就看到两个宫人带着一名漂亮少年走上殿来,她瞥了一眼,见到一双碧蓝的眸子,俨然正是有西狄血统,不由眉头皱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