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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晏耐心地喂完了,擦了擦彼此的嘴角,问道:“下次药是什么时辰?”

    宁喜忙回答:“太医说,两个时辰一次。”

    谢晏点点头:“那你歇罢,下次药煎好了你叫人直接拿给我就是。”

    宁喜本想说,要不还是奴来照顾殿下,但视线瞥见两人交握的手,又慢慢咽回去了。今日若是平安侯病倒在榻上,殿下也肯定是不愿离身的,这两人……罢了。

    两个时辰一次的药,谢晏哺了四次,裴钧仍没有醒。

    太医说了明日,结果明日明日复明日。

    人不仅没有醒,反而呼吸越加薄弱。

    前来伺候的宫女还未进门,便听殿内平安侯大发雷霆:“明日明日明日,这是第几个明日了!你们再治不好殿下,你们就别想有明日了!”

    一众太医灰溜溜地滚了出来。

    裴钧不醒,偌大个朝廷无人料理,谢晏只能替他暂且看顾着。那夜刺杀一事的风声已经都传出去了,各方情报和有关各国动向的密报如雪花般飞来,谢晏亦得处理。

    摄政王病倒,诸事都没有做事先安排,折子,谢晏还得替他批。

    每隔两个时辰,谢晏还准时回到寝殿喂裴钧吃药。

    喂完了再去该干什么干什么。

    摄政王一倒,宁喜即刻封锁了宫门,一律不许出入,就连魏王等人也都挡在了外面。朝会自然也停了,百官原本不当什么大事,毕竟摄政王树大招风,哪年不招几回刺杀、不受几回伤啊,结果这次竟然闹这么大动静。

    太医院最近愁云惨淡,一提起摄政王的伤势就讳莫如深。加上那与摄政王形影不离的平安侯,也是一副不吃不喝的模样,可见摄政王这回是真的伤重。

    这下,就算百官不愿多想,也不行了。

    于是各种流言甚嚣尘上。

    到了第四日,宁喜实在看不下去了,低声劝道:“侯爷,您都几天没合眼了,您稍吃些东西,休息会儿罢,这也不是个办法。”他见谢晏又要拒绝,忙补充说,“您的身体可是殿下心上的头等大事,殿下先前养好您的身体也不容易,您就是为了殿下这点心血,也得好好照顾自己啊……”

    谢晏蹙眉沉默了一会,终于肯放下那些公务,到一旁小阁歇会,吃点正经膳食。

    只是说是歇着,其实膝头仍铺着一张舆图,正看着,小皇帝抱着一沓折子来了。

    走到门口,少年仰头看了看宁喜,宁喜朝他点点头,他小步嗒嗒地跑了进去,凑到谢晏身旁,将用小龙袍兜着的十几份折子哗啦啦全压-在他的舆图上面:“太傅,朕也想为你分忧,这些是朕努力批的折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