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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喜咳了一下:“奴也没见过,但放在冰鉴里的,应该是能、能吃的罢?”

    良言大惊小怪:“这能吃?这都酸了!”

    谢晏坐在一旁圈椅里,抚摸着千里迢迢送回来的书信,封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“吾晏亲启”的字样,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局促,摸得爱不释手,似要把上面这几个字给摸活过来。连周遭几人吵吵闹闹的声音也不觉烦了。

    只是裴钧话本来就不算多,平日都是谢晏逗着他,才能多言几句,如今薄薄两纸信笺,更是盛不下许多话。尽是些一切都好、勿贪凉、多加饭之类的,直快看到末尾,才从字缝里扒出几个字来:“昌州日长,余暇时皆在想你。”

    谢晏并未去过昌州,却从书上听说,西境之地夜短,白日比京城要长很多。

    长出来的时辰,刚好可供思念。

    谢晏的眼尾已经弯弯勾起。

    第二页信笺更琐碎一些,介绍了几句昌州的风物,又说吃到一种当地特色的-乳-制食物,入口香浓,想到谢晏喜吃乳甜果子,料想他可能喜欢此物,便派人随信一起送了回来,想他尝尝。

    千里之迢,送这么两块吃食,真真是一骑红尘妃子笑了。好在眼下尚未开战,否则此事若叫诸位大臣御史知晓,指不定要如何骂谢晏妖-媚祸国呢。

    谢晏压了压要翘起的嘴角,将信笺折了折贴在怀里。

    那边良言还在与几名仆婢讨论那两块奶白方块是什么东西,谢晏出声道:“五郎信上说,叫奶豆腐,可以吃,说是西狄传来的。”说着抽-出水果小匕,切了一块下来放入口中,面含微笑,“嗯,香甜可……呕!”

    良言:“……”吓得赶紧去端了一杯水。

    谢晏脸色白了一白,镇定道:“别慌,许是我吃法不对。”

    宁喜急道:“那殿下信上可说要怎么吃?这闻着味儿不对啊,是不是路上耽搁太久,馊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谢晏神情更加复杂,“未说的这么详尽。可他千里老远送两块豆腐,总不至于给我送馊的……”

    良言灵机一动:“这既然是西狄传来的吃食,那或许狸奴知道?狸奴呢?”

    宁喜犹豫说:“狸奴……这不是前两日嘉成县主偷跑回来了,说是对他父亲相看的郎君不满意,躲到了京里来,现下住在京外川水谷的庄子上。狸奴原先那些一块伺候的小姊妹,便想着来都来了,就喊他去川水谷钓虾子……奴想着,府上事也不多,就准他假了。昨儿个一早,县主的马车便将他接走了。”

    出京到川水谷,一来一回少说要两日,这东西此时闻着都有点酸,恐怕等狸奴回来,都酸透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