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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晏几度失神,闻言忍不住也思索了一会,待略微清醒一些,便气得拿膝盖顶他:“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但才来得及发出半个声儿,就又被他吻住。

    短暂浮现的月辉又一次没入云层后头,鹅毛大的雪花再次席卷整个虞京,屋外雪深泥滑。

    而屋内地龙却烧得炙热,热得人满是汗痕,睫毛更是被泪水打湿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窗外的风雪不知是何时停的,日魄金辉拂开云头后,菱窗上的冰花已经凝结了数层。屋内的熏炉早已燃净,但檀麝之味却彻夜挥之不散。

    裴钧醒来时,整个虞京已经银装素裹。

    一睁开眼,看到的便是正慢慢披衣,要从榻上下去的美人。

    谢晏一袭雪衣,着白狐裘,似风雪凝成的精魄。

    他伸手将人拦腰抱回,摁在怀中,揉着他浮出浅色缚痕的手腕:“还有力气?做什么去?”

    “松开我。”谢晏被迫回到一面滚热的胸膛里,狐裘也落了半个肩头,昨夜实在是昏了头,由着这人任性乱来。

    裴钧睁眼看他,谢晏对上他的视线,不由回忆起一些画面,将目光火速移开,沙哑道:“我渴……想喝水。”

    懒静了一会,裴钧折身坐起,“你躺好。”以外袍在腰间一围,光着上身便去为他斟水。

    谢晏裹在被子里,眼神又不由自主追上去,看到他结实而薄覆肌肉的后背,上面陈着数道已经愈合的伤痕,但疤痕还算新鲜。夜里攀附他背的时候,谢晏其实就摸到了,只是夜太深,灯火不足,没有仔细看清。

    ……原来是这么多的伤。

    裴钧已经温好了水,端来给他。

    谢晏于是又看到,他胸前也有一道,从胸前贯到右腹,只是好得差不多了,与周围肌肤几乎融为一体,只是颜色有差。他莫名觉得自己也痛了起来,情不自禁沿着伤痕的方向摸过去。

    手底下肌肉一跳,裴钧握住他的手:“你再摸下去,我可又忍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围在腰间的外袍果真气势惊人。

    谢晏也知道,行军打仗,受伤是在所难免的,他身为一军之将,更是需要一往无前。只是这伤痕看得他心涩,加之裴钧如此故意撩拨,显然是体会到了他的想法,不想让他继续因此伤怀。

    “呵。”谢晏也不愿气氛陷入低谷,凑上去喝了他手中的水,抬起眼睛,在那新鲜的疤痕末端咬了一下,神色潋滟地笑,“我都还有力气要下床喝水,看来殿下果真是没大用了,难道天咒已经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