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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宁既微醒来时已是黄昏, 怪只怪慕容筵下手太狠,是以哪怕休憩了一段时间,宁既微也仍是觉着腹部剧痛, 甚至连起身都很是困难。

    他费力地动了动,正想着要不忍一忍,至少先下个床, 但他这厢堪堪抬着上半身靠着床榻, 慕容筵便掀帘进来了。

    一瞧见慕容筵那张脸, 宁既微面上的神情便有些戒备。

    他动了动右手, 发现右手的脱臼已然没那么严重了,虽说有些痛楚,达不到能将眼前人一击毙命的程度, 但致人重伤什么的应是做得到的, 只要能趁慕容筵松懈之时……等等!

    宁既微手腕往下贴了贴,却不曾发现以往那硬硌的感觉,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,可任凭他怎么去寻找, 腕下的短刃始终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他的武器, 不见了!

    眼见着宁既微神情变了又变,慕容筵将亲自端来的药放在一旁,坦言道:“是我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些不该带进府中之物, 我替你卸去了, 说起来……”慕容筵在宁既微床榻前坐下,眉眼氲开一丝笑意,“你那短刃藏得可真够深的, 又绑得很是复杂, 我花了许久的功夫, 才将它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想做什么!”宁既微忍无可忍地打断慕容筵。

    他不明白,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皇子,分明猜到了自己的身份,却是一不送进皇宫邀功,二不就地将自己灭杀,甚至还找了大夫替自己治伤。

    这一切的一切,都说明慕容筵的想法并不简单,可自己不过是一个前朝皇子,有何值得慕容筵图谋的?

    “因为……”慕容筵此刻心情尚好,调笑般说了句:“我喜欢养猫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养什么?猫?宁既微皱着眉,有些疑惑地侧了视线,却不防慕容筵忽然收起了那副轻佻的模样,转而端来了一旁的药碗。

    慕容筵吹凉一勺药递至宁既微唇边,“张嘴,把药喝完了,我便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宁既微却没有动作,慕容筵不禁加了一句,“放心,不曾下毒。”

    但其实宁既微担忧的不是这个,左右人在屋檐下,自己的武器还被没收了,慕容筵想杀了自己便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,宁既微只是觉着……

    喂药这种事,需要皇子殿下亲自动手吗?

    可慕容筵显然意识不到这一点,抬着的手久了,面上逐渐失了耐性,那勺药强硬地抵了上去,逼得宁既微不得不张口,将药囫囵吞枣般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咽得太快,连那碗药的苦味都来不及感受,便被慕容筵塞了一个蜜饯。

    宁既微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