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么一瞬间,宁既微甚至忘了慕容筵的身份,只余下旁观者的欣赏与艳羡。
若是……慕容筵不是皇子便好了。
“适才的招式都记住了?”慕容筵忽然出声道。
“嗯,记住了。”宁既微轻轻颔首。
“那……”慕容筵将手中长剑随意一扔,站在宁既微身旁,又道:“子偕练给我看吧?”
那嗓音无端低沉,将气息吹拂入宁既微耳中,宁既微持剑的手动了动,剑尖偏了半寸。
“这个招式……不对。”慕容筵摇了摇头。
说着,慕容筵绕至宁既微身后,他靠了过来,抬手握住了宁既微持剑的手,引导着宁既微往上移了半寸,“如此,才是正确的。”
这种姿势,二人之间毫无距离可言,甚至因了慕容筵较之宁既微要高出半个头,慕容筵在说话时便会习惯性地低下头,将头靠近宁既微侧颈。
熟悉的气息萦绕着,勾起了宁既微关于某些事的回忆,他有些不适,不由得皱了皱眉,将脖颈往远离慕容筵的方向偏了偏。
练剑时姿势是很重要的,慕容筵自然不会允许宁既微躲避,只低声道:“子偕,专心些。”
“但你如此……”腰间被人不安分地搭上,宁既微说着便有些咬牙切齿,“我要如何才能专心!”
慕容筵满脸无辜,“可是子偕,练剑本就是如此的,我幼时也是这样学的剑,不这样教你,那你告诉我,要如何教?”
“你!”宁既微眼底不可抑制地涌上恨意,终究是忍了忍,没再开口了。
不过好在慕容筵对待剑术是极其认真的,逞了一时口舌之快,后续倒是教得一丝不苟。
以至于,光是那些剑招,宁既微便学了半个月。
一次又一次的练习,将那些招式习得行云流水还不够,慕容筵要的,是宁既微将这剑招刻入骨子里,形成下意识的出招,只有这样,这些招式才能在关键时刻保下宁既微。
如此又过了十数日,慕容筵瞧着宁既微的出招终是露出了些满意的神色,叫停了他,道:“今日这招式便不用练了,我教你些别的。”
“你当知晓入宫不易,且入宫时,在宫门的第一道防线处便要卸下自身武器,你那短刃虽可躲过第一道防线的搜查,但今日这长剑却是不能。入宫不得佩剑,因而你若要获取长剑,只有一种方式。”
慕容筵持剑相向,眼神骤然严厉无比,“你只能,从侍卫手中夺剑。所以今日,你便将我当作侍卫,从我的手中,把这剑夺过去。”
慕容筵毕竟身经百战,宁既微不过才习长剑一月有余,二者之间的差距并非一星半点,这对宁既微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