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莫见怪,说得轻巧!
事发之时,傅思就觉得古怪,只是没想到这黑锅会这么快落到自己身上。
“要让本王配合,还要去大理寺,总得拿出些证据。”
邹大人抬起眼看了看傅思,瞧他凛然正气,心里也犯嘀咕,要说此次行刺下毒是大皇子所为,实在令人费解——
朝堂上下都眼看着大殿下日渐深受陛下器重,母族出身不凡,又有神灵庇佑洗脱煞星之名,更是陛下长子、登基后的首子,身强体健,是继承皇位的最优人选。
如今陛下虽春秋正盛,但人生几十年,即使皇帝,也有龙驭宾天的一日。
大皇子不是心浮气躁的人,难道等不得?就算二皇子也被封王,那样的病体,何足为惧?
但已有线索确实指向傅思,邹大人硬着头皮道:“现下有些扑朔之处,需要同殿下核对一番。”
“何处?说。”
“二殿下中毒,殿下可知?”
“知道。太医诊断之时,本王在场。难不成你要说毒是本王下的?”
“不敢不敢……”面对傅思冷声质问,邹大人缩了缩脖子,语速极快道,“但殿下离开归雁阁后,太医在殿下您的饭食中,也查出了同样毒药。”
这倒是完全出乎傅思意料。
他的饭菜里也有毒?
那他怎么没事?
不是连牛都能放倒么?
傅思沉默片刻,再次质问:“就凭这一点,你们便要拘我审问?就凭这一点,你们便要拘皇子王侯审问?嗯?”
傅思向来不爱摆架子,但不代表他能任人遂意拿捏——从前或许可以,遇见商榷后,猫猫有人保护,有底气了,没人再能欺负到他头上。
天家威严,雷霆万钧。邹大人冷汗顿时湿了后背,心想不能自己一个人顶雷,胳膊肘捅一把老迈的刑部尚书。
后者干咳两声道:“殿下还是莫要与臣等为难,此事,是陛下授意彻查。殿下清白,臣等自然知道,但总要给陛下一份交代,所以还请殿下配合,早日找出真凶,也还殿下一个公道。”
姜还是老的辣。抬出皇帝,傅思还能说什么。
大理寺带了车驾来接,傅思看着那不甚装饰的马车,瞬间又想起离京那一年。
而偏偏,黑夜渐渐湿润,细密的雨帘在眼前织开,很快打湿车顶。
马车缓缓移动,像一块长了腿的,发霉的馒头。
傅思来到大理寺大堂,发现傅忆也在。
平时就是煞白着脸半死不活的样子,中毒之后更是站都站不起来,坐在圈椅里,抬眼看向傅思,目光黯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