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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榷很喜欢傅思,但在这个世界里,傅思给不了商榷任何实质性的回应——

    他甚至不能开口叫一声商榷的名字。

    而他也不能自私地让商榷抛下这里的一切,住进囚笼一样的皇宫。

    猫的寿命不长,这只猫本来也不算年轻,在短暂的寿命里,猫猫什么也给不了商榷。

    那些短暂相伴的时光,甚至可能在猫猫寿命终止后,成为一道枷锁,把商榷禁锢在遥不可及的失落与遗憾中。

    与其这样,长痛不如短痛。

    所以啊,傅思永远不会不要商榷,但商榷值得拥有一个至少能以人的形态陪在他身边的伴侣,在他从小长大的这个美好世界里,和他白头到老。

    天空渐渐明亮,猫爪从商榷掌心滑落,他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下去。

    所以,猫猫的意思是,分手吗?

    ——人生第一次恋爱,还没正式开始,就结束?

    猫猫错开目光,不敢看商榷红肿的眼睛,垂下头,默默走开。

    商榷沙哑着嗓子喊他:“傅思,别走……”

    猫猫顿了顿,感觉心都被撕裂开,但还是没回头。

    拂晓时分,朝阳将温暖的光芒投下,从梧桐树枝叶间漏下,洒在校园道路上。

    没走出几步,猫猫看见面前拦着一双黑色皮鞋,下一秒,就被人捏着后脖颈提了起来。猫猫瞬间恼怒,谁这么不知好歹敢抓本喵,知不知道猫猫刚刚痛下决心作出多大牺牲!

    猫猫龇着牙抬头,却看见商榷父亲商教授,以及站在他背后用手巾掩着口鼻的宫教授。

    猫猫瞬间就萎了,温顺地喵叫一声,“喵~”

    知道商榷父母要来,没想到这么巧,刚好撞上一人一猫分手现场。

    商教授皱着眉头,看了看猫,“瘦了。”又看商榷,眉头皱得更紧,“怎么穿着睡衣就在校园里游荡?鞋呢?”

    宫教授观察得更细致,绕开猫猫,走上前,用手巾替商榷揾了揾眼角,“怎么还哭上了?是毕业不顺利吗?没事啊,妈妈带了博士服,怎么也能让你穿上。”

    猫猫心虚地看向商教授另一手挽着的行李箱,里面装着商榷父母的博士服,他们专程赶来,为商榷庆祝毕业,拍全家福,而猫猫要离开商榷,让他这么伤心。

    商榷没想到父母会突然来到学校,又碰巧在路上遇见。

    家里从小家教严格,这是商榷第一次白日里,穿着睡衣、赤着脚,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地行走在校园里,还被父母看见。

    商榷觉得委屈。

    他把自己弄成这样子,是为了谁?那只负心的猫,在两位长辈面前倒是顺着毛,听话得很,你不是要走吗,接着走啊。

    商榷活了二十五年,一向理性克制,头一次使起小性子,抿了抿唇,握住母亲的手,“毕业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也是。那是为什么难过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