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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必。”薛照微冷淡截断昱衡真人,他瞧着谢归慈,有种打量探究的意味,姿态从容,“谢公子猜得没错,我确实在针对于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…”谢归慈着实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坦然,眼底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惊愕,好在他反应极快,马上便平复心绪,道:“不知道我和藏雪君有什么过节,居然惹得您纡尊降贵亲自来渡越山。”

    他不说他自己,偏偏要扯渡越山,好像渡越山是个多么不值一提的小地方。

    昱衡真人脸皮扯了扯,觉得谢归慈的话好像在骂人,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过错。

    “过节?”薛照微重复了一遍经由谢归慈口说出来的这个词,指腹从剑柄上摩挲而过,仿佛随时就要拔剑而出,见血封喉,“我和谢公子平生素不相识,谈不上过节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谢归慈微微犹豫,总不会真的是因为“江灯年”吧?

    “不过我同谢公子情深意重的未婚夫江灯年有些交情。”他咬重“情深意重”几个字,但是他脸上神情是惯常的冷淡,实在叫人辨不分明他的真意,“知晓有个叫他待如珍宝的未婚夫在渡越山,心中总难免好奇要见上一见。”

    谢归慈以为薛照微的“好奇”里头应当掺了不少水分。不过对方既然已经这么说,便是想把事情揭过去,他也没有必要再平白给自己招个敌人。

    毕竟他眼下可是个只能拿着剑耍花架子的废物。

    ——至少在他离开渡越山之前,他得是。

    因此他说:“藏雪君见了我,发现谢某不过是一介寻常凡夫俗子,恐怕叫你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这完全是谦词。

    即使谢归慈修为不济,但那张脸也和泯然众人的凡夫俗子沾不上边。

    如果他是凡夫俗子,殿内其他人都是泥坑里头的烂萝卜。

    “也不是全然一无是处。以鹤月君的眼光,不会随意到什么人都看得上。”薛照微淡淡道。

    谢归慈扯了扯嘴角,虽然好像是被夸了,但是薛照微这语气令人完全高兴不起来。

    好在谢归慈心态极佳,弯唇道:“鹤月君的眼光自然极好。”

   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薛照微多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昱衡真人抓住时机急匆匆插话:“听闻藏雪君至,门下弟子已经在栖月台布下宴席,可否请藏雪君赏脸?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,好像薛照微不是自己提剑闯上来,而是被请过来的贵客。谢归慈心下一哂,难怪他做不好昱衡真人门下首徒,这见人说鬼话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有的。

    起码谢归慈自愧弗如。

    “谢公子要去吗?”薛照微忽出声问他道。

    谢归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薛照微话里头的意思:“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