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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怀之倒是有些相信他和江灯年关系匪浅了,这性情不能说一模一样,起码也像了个八分。

    沈怀之:“蘅来出身中原,我意欲上门提亲,顺便听到了这么一桩事。说起来还要怪藏雪君的声名太盛啊,一举一动都有天下人关心。”

    到了他口里,竟然好像全盘都成了薛照微的错。

    “对了,不知谢公子是否和藏雪君事先商议过,否则怎么如此心有灵犀,藏雪君前脚刚离开,谢公子后脚就成了我的贵客?”

    薛照微来了北荒?他来北荒做什么?谢归慈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头,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意外的消息,但是这种情绪不能在沈怀之面前泄露出来。

    “藏雪君也来拜访过沈城主?不知是何时的事情?”

    “不过昨日的事情。”沈怀之微微一笑,“那时尚未想起谢公子和藏雪君之间的关系,一时疏忽忘了告知。不过我猜藏雪君应当是知晓的——昨日谢公子抵给我换作三万金的那枚凤凰骨戒指,呈上来时恰逢藏雪君在场。”

    “那枚戒指如今还在你手里吗?”谢归慈问。

    “被藏雪君带走了。”沈怀之抚掌笑起来,“谢公子你说这是不是缘分。”

    孽缘还差不多。

    这下等见到了薛照微,自己还要花心思编造理由,解释他为什么好端端的渡越山不待着,要跑到北荒来。

    谢归慈指尖点在松耀石桌面上——这是北荒特产的一种特殊石头,极为坚硬,放在中原是铸剑的好材料,但是在北荒,在沈怀之这里,也不过是做一张桌子的用途罢了。

    “那沈城主可知道藏雪君离开天镜城后,去往何处了吗?”

    沈怀之笑得如沐春风:“我与藏雪君萍水相逢,他的行踪岂是我能过问的?谢公子这问题可就为难我了。”

    他在说谎。

    谢归慈马上断定。

    但是知道沈怀之在说谎也没有用,沈怀之不愿意说的时候,想撬开他的嘴比登天还难。

    不过薛照微也用不着他担心。

    谢归慈垂了垂眼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笃定慕蘅来跑不出天镜城,沈怀之也就放心地让他和谢归慈见面。

    这一次慕蘅来没有再穿石榴红裙,换了身男子的锦袍,但依旧是鲜艳的红色。他托着脸,精神有些萎靡:“……我想回家了。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过我娘和大哥他们了。”

    暗中六个宗师守着他们,谢归慈想了想,还是没有把他已经托徐图之向西洲那边传信的消息告诉慕蘅来。

    人多眼杂,不能轻易打草惊蛇。

    他只问:“沈城主绝无可能放你离开吗?”

    沈怀之讲究“规矩”,在慕蘅来的事情上,也应该存在可以打破困境的“规矩”。

    “我和他说过了。”慕蘅来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,“但是没有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