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峰有心提示他这笛声还不如蝉鸣好听,但侯爷不发话,他不敢逾越。
也不知裴熠是修炼了哪门哪派上乘的闭耳禅功夫,还是已经听习惯了,竟无动于衷,面色淡然的继续前行。
一曲毕,扰人的蝉鸣终于消失了。
司漠抬首,露出得意的笑容,说:“石大哥,你听我着曲子吹得怎么样?”
石峰闻言尴尬一笑,正要说不怎么样的时候,被这小鬼头又截断了话:“这首曲子是在禹州的时候侯爷亲自教的,我本来不肯学,但侯爷说我的笛声有退敌之效,还说我这般资质的,翻遍整个谒都也不会有第二个了,怎么样,是不是很厉害?”
“侯爷教的?”石峰微微一诧,道:“果然厉害......呵呵,厉害。”
也不知道昧着良心说这番话,会不会遭雷劈,不过雷没劈下来,裴熠倒是先看了过来。
石峰:“......”
“侯爷,我......”话音未落,忽然传来一阵阵策马扬鞭的声音。
声音悠远,伴着一声声清厉的驾马声,隔着几里,也能感受到马蹄铿锵有力的踏在地面的震动。
裴熠微一蹙眉,驱马上前,远远地就瞧见一群身着华服的少年你追我赶的绕着赛马场狂奔。
裴熠看着赛马场,心知石峰定然认识他们,便问道:“看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富贵公子,都是些什么人?”
石峰一眼便认出来,“是纪公子和京中几个公子在赛马。”
他之所以说纪礼,是因着裴熠和裴国公的关系摆在那里,岂料裴熠回头看他一眼,问道:“纪公子是谁?”
石峰没料到他连自己表弟都不认得,但又转念一想当年裴熠离开谒都的时候纪礼年纪还小,又隔着十多年没见,两兄弟不认识也实属正常,他指着人群里跑在最前头的那位溢着笑容的少年道:“那便是裴国公的独子纪礼,他平素最爱玩,谒都城里有什么好玩的新鲜的他总是头一个凑上去的。”
裴熠盯着远处目不转睛却问:“世家公子的事你知道的不少...”
石峰听不出这话是夸他,还是刺探他,当即心里一怔,连忙低下头轻声说道:“属下多嘴了。”
裴熠这才收回目光倏然一笑,说:“我问你的,不算你多嘴,我刚回京,连纪礼都认不得,倒是你在谒都多年,知道的要比我多。”
末了,他又叮嘱:“以后在侯府以外,就不要言论他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