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彻冷笑一声反讽道:“定安侯,你绑的来么?”
霍闲一愣,挤了个尴尬的笑容,“我绑不来还有纪礼和齐青,让他们帮着绑。”
这事原本就和齐澄脱不开干系,当下他听不得齐青这两字,便脱口到:“要不是他,我能受这个气?”
霍闲给赵彻倒了一杯酒笑道:“怎了,纪礼又惹你了?”
赵彻看了他一眼。
“不是纪礼?齐青啊?”霍闲皱眉道:“不能吧,他能做什么还叫你气成这样?”
“都是他那个废物兄长。”想到齐澄,赵彻才平下去的怒气又上来了,“昨日皇城进了刺客,那是巡防营的疏忽,就算他齐澄被罢职也是应该的,可皇上倒好,才降他为副统领。”
霍闲说:“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赵彻心里上火,刚一路狂奔过来,现在热得很,喘口气便说:“皇上让成安王接管巡防营是齐澄办事不力,可莫名其妙的让定安侯接管千机营,千机营又没出什么纰漏,凭什么让我爹跟着他倒霉。”
玉楼经他这么一闹过后,客人只剩下寥寥几桌,霍闲的目光在四周逡巡了一圈,“你说这事啊。”他笑着把玩悬在腰间的一枚玉佩,慵懒的仰在椅子上说:“皇上又没降你爹的职,你恼什么呢?”
赵彻以为自己没讲明白,将手里的鞭子绕了几圈挂在腰上又说:“是没降职,但本来你一个人的东西忽然来了个人跟你平分了去,换成你你不恼?”
“千机营本就有一左一右两位总督,何来平分一说,小王爷这话跟我说说便罢,叫旁人听了去传到皇上耳朵里,那可是大罪。”
赵彻不明白,霍闲便说给他听:“赵王之所以一人掌管千机营,是因为桑奇发急症离世,京中一时没有合适的人来接替他,如今有了合适的人,自然会让他替了桑奇的职,皇上此举跟你父亲关系并不大,就算没有巡防营这档子事,也不会改变什么。可若是定安侯接了桑奇的职,就让赵家生出怨气,那皇上会怎么想?甚至会认为桑奇的死都有问题。”
赵彻手里的酒杯当即摔了个粉碎,他慌里慌张的弯腰去捡却被霍闲拦住,“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?”
赵彻这会儿已经有点蒙了,他茫然的看着霍闲,“桑奇是得了顽疾不治而亡的,这与我父亲有什么干系。”
“不错。”霍闲说:“可桑奇和赵王爷不睦是众所周知的,若有心之人拿这个做文章污蔑赵王爷,而赵王爷又无法自证,加上你方才说的那些话,传到宫里,你觉得皇上会信么?”
赵彻呆呆的坐在那里,似是在放空,又像在思考霍闲说的话是否站得住脚。
他看了看霍闲,往日同他们在一起他只当霍闲是个酒肉朋友,甚至因着他出生雁南心里是瞧不起他的,也没曾想过霍闲还跟他这般分析,冷静过后便觉得从前有些对不住他。
“所以你不仅不能心生怨言,还要好好配合定安侯,他初到千机营,必然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,赵王爷先前不是还有意将郡主许配给他么,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,若婚事成了,你今天这气撒的可不值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