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......”纪礼想了想,觉得这事他表哥心里有数,不需要他操心,只做短暂的思考便抛开了,一转身,透过木窗忽然看见庭院里那缀满青梅果的树梢,玩心顿起,说:“它们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,我去摘些回去给你泡青梅酒。”
他正要翻窗出去,被裴熠拦住:“你上次说想加入禹州军?是真的这么想的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一提到禹州军,他立刻收了玩性,忙转向裴熠,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里回过神,就听见裴熠又说:“朝廷三年一次的加恩科点武魁要开始了,你若能挑了其他人,我就破格让你加入怎么样?舅舅那里我去跟他说。”
听到“挑了其他人”纪礼当即两眼一翻,心说我的主要问题又不是我爹。
见纪礼前后反差过于明显,裴熠也知道原因,他说:“司漠有一套功夫,最是适合与人单打,且有武功底子的人能在短短一个月内速成。”
纪礼先是一喜,随即又郁闷起来,“除非你命令他教,他哪听我的话。”
“他爱财。”裴熠挑眉笑盈盈的说:“你不妨去试试。”
第27章 窥光(七)
裴熠目送纪礼从书房离开后,独自拿起桌上的书重新走到窗边,不经意间,似是自言自语的说:“定安侯总叫人这么来去自如,看来是要换一批护院了。”
倚着树的人影终于动了动,淡青色的外袍映在暮色里,转身的时候手里捏了颗青梅,他嗅了嗅青梅淡淡的果酸说:“还当是侯爷知道我要来特意嘱咐下人没惊扰的,看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
裴熠见识过这人浪起来的模样,听他这般侃也并不理会,只垂眸看着书,又回了桌边。
片刻后霍闲翻窗跳了进来,他抖了抖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主人在前,他却并不拿自己当外人。
案桌上搁着一方精致的铜雕瑞兽鹿鹤同春双飞熏香炉,炉顶上的瑞兽栩栩如生,在淡缈的烟缕中散着一股隐隐约约的酴醾花的味道。
外头起了风,裴熠扣上书,说:“世子爱翻墙角得毛病的改一改了,容易招来杀生之祸。”
霍闲把玩着手里的青梅,掀起衣袍坐到裴熠对面,看着他说:“你还关心我的生死?”
“侯府以外,本侯管不着。”裴熠说:“司漠下手向来没轻重,你若是下次再翻墙进来,被他砍的缺胳膊少腿就只能自认倒霉了。”
“你吓唬我。”霍闲忽然靠了过来,他顺着裴熠手里的书扫了几眼,说:“孙子兵法,都到了谒都了,还有必要看兵书么?”
对于他的挑衅,裴熠视若无睹,他说:“你也想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