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熠呵笑了一声,不以为然道:“你当娶媳妇是买菜?是说娶就娶了的?”
“不是吗?”司漠说:“侯爷你又没娶过,你怎么知道不是买菜。”
裴熠:“......”
*
修竹晌午十分才见着裴熠。
萧琼安的身份确实隐藏得好,像是刻意被抹掉了一样,但一个人越是滴水不漏就越是有问题,这点修竹深谙。
萧琼安虽是商人,在谒都却很受人敬重,一来是他为人处世圆滑却不世故,二来都说他之所以能在谒都撑起这么多的家业,是因为他背后有朝廷的人。
从最开始的跟踪到如今的把酒夜谈,萧琼安似乎都没有怀疑过修竹,这倒反常,索性修竹也将他当成好友,这样一来,查起来反而更加简单。
“他既这般胸有成竹,必定有把握不会让你查出蛛丝马迹,这事不急。”裴熠说:“眼下,另有个差事,司漠不便去查。”
修竹愣了愣,随即说:“侯爷吩咐。”
暖阳当头,秋寒便被驱散了不少。
傍晚时分,侯府来了个不速之客,院里头的枫树落了一地的红,像一场屠戮后的血场,树梢最高处落了只路过的喜鹊,在外头高鸣了几声,而后才拍打着翅膀飞上屋顶,停在瓦沿上。
裴熠听到石峰的通报,头也没抬,朔风刀被他擦得雪亮,隐隐渗着寒光,他的手指在刀上抚过,问道:“你没说我不在?”
石峰低头,略有些迟疑:“刚要说的时候,被打断了。”
“......”
“世子说事关纪公子,侯爷自己思量。”
裴熠扔了擦刀的布,瞟了石峰一眼,说:“去正堂。”
石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“怎么了?”裴熠将朔风刀插入刀鞘,那惹眼的寒光被尽数收了起来。
“侯爷,你还是自己去看一下,世子他......”
裴熠皱眉觑了他一眼,当即跨门而出,出门时,就见霍闲打着哈哈笑颜如花的正那两名丫鬟说着话。
“侯府不养闲人。”裴熠说:“吴婶年纪大了,厨房的活想必她一人辛苦。”
石峰瞬间察觉到气氛不好,立刻上前将那两名丫鬟带走。
霍闲看着他,说:“这般花容月貌,侯爷也舍得如此打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