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乔偃勾结外敌祸乱朝纲一事,正是刑部定的罪,最后乔家满门抄斩,远在禹州的裴熠曾冒死偷偷回来过一次,那也是他奉旨前往禹州后唯一的一次入京,可他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乔府,他当然不相信乔偃会勾结外敌,可史册上的那一笔已经填上。他能做的只能是有朝一日奉召入京,再雪旧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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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完了?说完那我便说了。”言罢不等霍闲开口就说:“我要说的不是周跃文。”
霍闲有点懒散,目光沿着窗沿往外,笑着示意他直言。
静了片刻,裴熠说:“春闱过后,挽月公主就该去东都了,此番大祁和东都算是和戎,按大祁礼节,除了礼部派的官员,皇子中也要又一人作为和亲使,只是皇上膝下并无皇子,所以这和亲使无非是在亲王和郡王之间挑选。”
霍闲听着不解其中意思,可裴熠这话又说的再明显不过,这让霍闲有些意外,他收回视线,重新看向裴熠问:“这么说,你是要去?”
挽月虽然是和天熙帝同为赵太后抚养,两人也是一同长大,可也正是因为太后的缘故,他们却并不亲近。
从前先帝还在世的时候,挽月的生母地位不低,按照礼制裴熠作为送亲使并无不妥。但天熙帝临政后对太后的诸多不满朝臣也都看在眼里。
若这么看待,一位与皇上并不亲近的公主出嫁外族,天熙帝大可不必派出眼下他最信赖的定安侯,只需挑出一位有着皇室关系的王爷作为和亲使即可,譬如才夺得武魁的赵王嫡长子赵彻。
裴熠显然比他更清楚这一点,但却忽然这样说,倒是有些耐人寻味。
像是看出霍闲的疑惑,裴熠说:“东都虽然不如戍西那般强悍,却也不容小觑,这些年休养生息也出了不少精兵强将,本候正好借此机会看一看游牧民族的兵力是否真如传言的强悍,再者将来若生变,知己知彼,方能有所应对。”
这番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释却霍闲却并不信,他侧过头反问:“这话说了你自己能信?”
霍闲心里不信,却知道裴熠这话一说便是不愿透露其中真实缘由,他向来不做那追根究底的事,见裴熠顾左右而言他,便说: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......”
“我的意思是,我不在谒都的这段时间,侯府你帮我看着。”
“侯府有没有长脚,不会自己跑,再者,你身边高手如云,司漠和修竹身手都在我之上。”
“他们是他们,你是你,”裴熠说的如此理所当然:“他们有他们要做的事,你得帮我盯着。”
“好啊。”霍闲杏眼一垂,双臂便搭在了他的腰上,说:“我可以帮你盯着,可你要拿什么来谢我呢?”
他眼尾如泼墨,上挑的时候扫出一抹浅淡情意,心不在焉的说道。
裴熠在这不经意的挑逗里起了邪念,他抿了抿唇线,凑到霍闲的耳边,他眼神里的笑意尽数收了回去,便只剩下深邃和朦胧,在月色里显得多情又专一。
霍闲想往后退让,却脚下一滑,裴熠伸手一把将他捞住,霍闲本就没扣好的外袍便顺着肩滑了下去。